“哈哈哈!這就是你們的十二都天神煞陣?”太一看著那殘缺的虛影,笑得前仰后合,“不過是個(gè)殘次品!血妖軍,上!把他們的陣給本帝破了,屠了巫營!”
妖魂幡猛地?fù)u動(dòng),一股黑色的陰風(fēng)從幡中涌出,卷向巫營。血妖兵們嘶吼著沖了上來,他們不怕疼,不怕死,就算被巫兵的石斧砍中,也能憑著妖魂的力量繼續(xù)往前沖,甚至能一口咬斷巫兵的脖子,吸食他們的元神。
“守住陣眼!”玄冥厲聲喝道,操縱著寒冰法則,在陣前凝成一道冰墻??裳鴤兏静慌卤麄冏苍诒鶋ι?,身體被凍成冰塊,卻仍能憑著蠻力將冰墻撞出裂痕。
共工操縱著怒濤,從陣中涌出,拍向血妖兵??裳纳眢w像是能吸水一般,濤水落在他們身上,不僅傷不了他們,反而讓他們的力量更強(qiáng)了幾分。
祝融的真火噴吐而出,燒在血妖兵身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裳赆锏年庯L(fēng)一吹,真火就弱了下去,只能勉強(qiáng)燎焦他們的皮膚,根本燒不到他們的魂魄。
帝江的速度最快,他在陣中穿梭,手里的骨刀不斷斬向血妖兵的頭顱。可血妖兵沒有元神,斬了頭顱也沒用,反而會(huì)被他們的殘軀纏住,拖慢速度。
蚩尤揮舞著巨斧,每一擊都能劈開幾名血妖兵,可血妖兵太多了,殺了一批,又來一批,他的手臂漸漸酸了,斧刃上的血越積越厚,連揮舞都變得沉重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撐不??!”奢比尸的聲音帶著焦急,他的本命神通是“尸毒”,可血妖兵本就是死魂所化,根本不怕毒。他看著越來越多的血妖兵沖破外層防御,逼近陣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陣眼快撐不住了!”
玄冥咬著牙,將自己的本源力不斷注入陣中。陣圖上的光芒忽明忽暗,盤古虛影的手臂揮得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被血妖兵撲上來撕碎。她能感覺到,身邊的祖巫們也在拼命——共工的戰(zhàn)甲已經(jīng)被血染紅,祝融的真火快燃盡了,帝江的肉翅上添了好幾道傷口,蚩尤的巨斧都崩了個(gè)缺口。
“太一!你敢!”
就在這時(shí),一道怒喝從天際傳來。玄冥抬頭,只見一道金色的龍影從云層后沖了出來,龍爪一揮,就拍飛了幾十名血妖兵。龍宇的身影站在龍首上,臉色蒼白,顯然是強(qiáng)行撐著本源傷趕來的,可他的眼神卻比往日更冷,盯著太一看,像在看一個(gè)死人。
“龍宇?你還敢來!”太一先是一驚,隨即獰笑起來,“你本源受損,還想攔我?妖魂幡,吸!”
他猛地?fù)u動(dòng)妖魂幡,陰風(fēng)卷向龍宇,想要吸他的元神??升堄钐忠粨],鴻蒙盤出現(xiàn)在身前,金光一閃,就將陰風(fēng)擋了回去,反而吸走了妖魂幡里的幾道妖魂。
“本尊說過,誰敢傷玄冥,誰就死?!饼堄畹穆曇魩е鴼⒁猓聪蜿囍械木抛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隨即轉(zhuǎn)向太一,“今天,本尊就替洪荒清理你這禍害!”
話音落,龍宇抬手,道劍出鞘,金色的劍光劃破長空,直刺太一。太一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舉起東皇鐘擋在身前?!拌K”的一聲巨響,東皇鐘被劍光震得嗡嗡作響,太一噴出一口鮮血,從金烏上跌了下去。
“撤!快撤!”太一爬起來,顧不上體面,轉(zhuǎn)身就往妖營跑。血妖兵沒了主心骨,頓時(shí)亂作一團(tuán),被龍宇的龍爪拍死、道劍斬死的不計(jì)其數(shù),剩下的也跟著太一倉皇逃竄。
巫營前的冰面上,鋪滿了血妖兵的尸體,黑色的血染紅了冰層,散發(fā)著刺鼻的腥味。九祖巫撐著武器,大口喘著氣,看著龍宇的身影,眼里滿是感激。
玄冥走到龍宇身邊,看著他蒼白的臉,忍不住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來了?本源還沒恢復(fù)……”
“不來,你們怎么辦?”龍宇抬手,擦去她臉上的血污,眼底的冷意化為溫柔,“以后別這么拼命了,有我在,不會(huì)讓你們出事的?!?/p>
玄冥看著他,眼眶一熱,想說什么,卻被一陣咳嗽打斷。她轉(zhuǎn)頭看向營中——巫兵們正忙著清理戰(zhàn)場,有的在救治傷員,有的在掩埋死去的兄弟,雖然疲憊,可那雙眼睛里,卻重新燃起了生機(jī)。
只是她知道,今天這場勝利,是龍宇換來的。若是龍宇沒來,他們九祖巫,還有這北境巫營,恐怕早就成了妖兵的刀下魂。十二都天神煞陣沒了十二祖巫,終究是殘缺的,下次再遇到太一,他們還能這么幸運(yùn)嗎?
寒風(fēng)吹過,玄冥攥緊了手里的源冰刃,指節(jié)泛白。她抬頭望向天際,云層厚重,像是藏著更大的風(fēng)暴。巫妖劫還沒結(jié)束,他們的路,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