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走廊傳來醫(yī)護人員急促的呼喊:“23床沈珍珠腎臟突發(fā)大出血,立即搶救!”
凜寒川臉色驟變,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珍珠!珍珠你怎么了?”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威嚴,像個莽撞的少年撲向病床。
醫(yī)生急忙攔住他:“凜司令請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搶救!”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凜寒川暴怒如困獸,“要是救不活她,我要你們?nèi)钾撠?!?/p>
醫(yī)護人員面面相覷,誰都知道這位司令說一不二的脾氣,只得連聲保證。
江幼薇遠遠看著,唇邊泛起諷刺的弧度。原來他所有的原則與紀律,在在意的人面前都可以化作權(quán)柄的利刃。
搶救中途,醫(yī)生匆匆走出手術(shù)室:“凜司令,血暫時止住了,但沈同志的腎臟已經(jīng)完全壞死,若是想康復怕是需要換腎了?!?/p>
凜寒川身形一晃,很快穩(wěn)?。骸澳蔷鸵浦玻〔幌б磺写鷥r也要治好她!”
當天,全軍區(qū)都進行了配型檢查,包括江幼薇。
結(jié)果出來,唯有她匹配成功。
“幼薇,這是組織考驗?zāi)愕臅r刻?!眲C寒川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甚至不曾詢問她的意愿。
“我不會捐的。”江幼薇咬緊牙關(guān),“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絕不會捐給旁人?!?/p>
凜寒川的目光冷到極致,卻什么也沒說。
次日,江幼薇去給父親掃墓。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她想好好和父親告?zhèn)€別。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父親的墳?zāi)贡痪虻靡黄墙澹闹苓€有士兵看守。
她上前理論,卻被驅(qū)趕:“這片墓地即將被征用,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可被圍起來的明明只有她父親的墓。江幼薇再明白不過,這是凜寒川的手筆。
她渾身血液倒涌,發(fā)瘋般沖向司令部。
“凜寒川!那是我父親??!你怎么能讓他死后不得安寧?”她聲嘶力竭,幾乎哭暈過去。
凜寒川氣定神閑地品著茶,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來。
“幼薇,我說過,這是組織對你的考驗。要么捐腎,要么平墳,你自己選?!?/p>
萬箭穿心般的劇痛讓她幾乎痙攣。
她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給這個男人。
當躺在手術(shù)臺上時,江幼薇的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空洞。
漫長的手術(shù)終于結(jié)束,江幼薇渾身虛脫地被推出手術(shù)室。
凜寒川上前握住她的手,語氣懇切:“幼薇,辛苦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顧你?!?/p>
江幼薇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抽回手,看著男人故作深情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反胃。
這時,沈珍珠也被推了出來。凜寒川立刻松開手,快步上前,聲音里透著難掩的緊張:“快,把沈同志送到特需病房去。”
特需病房本是首長專屬,凜寒川卻動用自己的特權(quán)讓沈珍珠住了進去。
他的“鐵面無私”從來對沈珍珠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