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靖安公府陪嫁的那些人,現(xiàn)在如何安排?」鉆石問道。
阿竹也想起了自己陪嫁的幾房人,除了柳氏為她準(zhǔn)備的,也有靖安公府為她準(zhǔn)備的,都是靖安公府的家生子,一家世代在府里服務(wù)。
「先安排一些不重要的職位讓他們呆著,你們這幾個只需要伺候我便行了,其他的不必多費(fèi)心?!拱⒅裣肓讼耄值溃骸肝仪浦醺锏娜烁魉酒渎?,挺好的,暫時不需要打破格局?!?/p>
端王府這些年來沒有女主人都打理得好,她剛嫁過來,也不欲大動干戈,將自己的人安插進(jìn)那些重要的崗位中,慢慢來,不必急。夫妻是一體的,只要陸禹給她撐腰,她自信能為他打理好王府。而且她也注意到延煦堂是整個王府的中心,伺候衣食住行的丫鬟都有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雖然不致于低眉順眼,卻嚴(yán)格地恪盡職守,無二心,阿竹自也不想費(fèi)那個心和自己過不去,硬要插手什么,先打理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看看其他。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阿竹喝了一天三餐的藥后,晚上終于不用再喝藥了,感覺身體棒棒噠,不用吃藥真是太好了。
不過到了晚上就寢時間,阿竹又緊張了。
阿竹從凈房出來,磨磨蹭蹭地往臥室走,鉆石這姑娘是個急性子,覺得今日自家王妃走幾步路也要分成十幾步來走,也特能磨蹭了,不由插嘴道:「王妃,夜風(fēng)涼,還是快點(diǎn)回房罷?!?/p>
阿竹含恨地瞪了她一眼,義正辭嚴(yán)地道:「我看夜色行不行?」
鉆石被她瞪得好生冤枉,不知她為何會發(fā)脾氣,但夜色中,穿著桃紅色長紗衣的少女外形嬌嬌嫩嫩的,整就是個身嬌體柔易推倒的軟妹子,沒有絲毫的殺傷力,讓她實(shí)在是緊張不起來,反而點(diǎn)頭道:「哦,原來如此。不過這廊下沒有兩只鸚鵡真不習(xí)慣,王妃,等明日回門后,咱們將它們帶過來吧?!?/p>
然后又要天天被它們叫「美妞」,盯著一天的作息么?想到那兩只鸚鵡阿竹就心塞,更心塞的是鸚鵡的前主人就在屋子里等著她。
不過見鉆石和翡翠瑪瑙等人似乎都極想要將那只鸚鵡帶過來,她也不忍拂了幾個丫頭的心,便道:「你們喜歡的話,明日回去便帶過來吧?!?/p>
三個丫鬟都開心極了,忙笑著行禮。
再三磨蹭,還是很快到了主臥室前,阿竹也不敢再逗留,免得被丫鬟們用那種不懂事的眼光盯著她,認(rèn)為她不愛惜身子。天知道她若是進(jìn)去了,那才叫不愛惜身子呢。
進(jìn)了房,便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人坐在床邊翻看著書卷,姿態(tài)閑適,神態(tài)悠然,不過等他抬頭望來,那雙鳳眸中特有的清冷目光掃過,阿竹打了個激靈,幾乎忍不住奪路而逃。
丫鬟們進(jìn)來收拾了下,伺候主子洗漱后,便安靜無聲地退下了。
陸禹不喜守夜的丫鬟離得太近,所以丫鬟都是住在外間的小床上,若是不出聲呼喚,她們聽不到什么。但是阿竹當(dāng)真是沒那個臉去叫喚什么。
「你離得那么遠(yuǎn)做什么?」陸禹微側(cè)首看她,有些不解的模樣。
阿竹連笑都笑不出來,只勉強(qiáng)道:「王爺,臣妾伺候您就寢吧?!古刂浦约何㈩澋氖譃樗隆?/p>
陸禹握住她嫩白的手,手一勾,便攬住了她的腰肢,輕輕松松地將她抱到了懷里。他眉眼溫和,溫聲道:「你怕什么?又不是不認(rèn)識本王!」
陸禹覺得,比起那些盲婚啞嫁的夫妻,他們也算得上是自小認(rèn)識了,真不知道這丫頭有時候?yàn)楹挝匪缁ⅲ@張包子臉繃得像是誰欠了她的錢一樣,偏偏她又不是對所有人都如此,他可是記得她對何澤和她那位表哥都甜蜜蜜地笑著叫「哥哥」的。
「來,笑一個!」他微微傾下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含笑地道。
阿竹扯了扯唇角。
「太丑了!」
臉上的頰肉被他捏著,她整張臉都變了形,眉頭微皺,可起來倒是有些可憐兮兮的。他又低首在她被捏的臉蛋上憐惜地親了下,唇漸漸移到了她的唇瓣上,輕聲道:「真可憐……」
不,只要他別再耍流氓,她真心不可憐。
「王爺……」阿竹正想說什么時,便被他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