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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證據(jù)確鑿，清柔敗露（第1頁）

夜色如墨，潑灑在京城的街巷之上。鎮(zhèn)國公府的閣樓內(nèi)，燭火搖曳，將沈清辭的身影映在雕花窗紙上，忽明忽暗。她手中捧著那卷從回紇間諜身上搜出的雁門關(guān)布防圖，羊皮紙的粗糙觸感透過指尖傳來，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注如同毒蛇的信子，看得人心頭發(fā)緊。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單膝跪地，聲音低沉而恭敬：“小姐，所有回紇間諜已被嚴密看管，招供出的聯(lián)絡(luò)據(jù)點也已派人監(jiān)視，只待進一步行動。”

沈清辭抬眸，眼底映著燭火的微光，卻無半分暖意。她緩緩展開布防圖，指尖停在標注“糧草庫”的位置，那里正是前世父親戰(zhàn)敗的關(guān)鍵——回紇大軍正是突襲了糧草庫，才讓雁門關(guān)守軍陷入絕境?！安挤缊D的細節(jié)與前世記憶完全吻合，”她輕聲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蕭景淵為了扳倒沈家，竟真的敢勾結(jié)外敵，出賣家國，此等罪行，絕不能輕饒?！?/p>

晚晴端著一盞熱茶走進來，見她神色凝重，便將茶盞輕輕放在桌案上，低聲道：“小姐，您已經(jīng)守了大半夜，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暗衛(wèi)們都已安排妥當，不會出岔子的?！?/p>

沈清辭接過茶盞，溫熱的觸感從指尖蔓延至心底，卻未能驅(qū)散她心中的寒意。她看向晚晴，忽然問道：“你說，沈清柔若是知道她的同黨已被我們擒獲，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晚晴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若知曉，定會驚慌失措。小姐，我們?nèi)缃袷治兆C據(jù)，不如直接將她從家廟提回來審問，定能讓她招認所有罪行！”

“不可。”沈清辭輕輕搖頭，將茶盞放在桌案上，目光重新落回布防圖上，“沈清柔心思縝密，且極為擅長偽裝。我們?nèi)魶]有十足的把握，貿(mào)然提審她，只會打草驚蛇，讓她找到狡辯的借口。蕭景淵也定會趁機插手，屆時想要定她的罪，便難上加難了?！?/p>

她頓了頓，指尖在布防圖上輕輕敲擊，陷入沉思。前世，沈清柔便是靠著偽裝柔弱、顛倒黑白，一次次逃脫罪責，最終還將“通敵叛國”的罪名扣在了沈家頭上。這一世，她絕不能讓歷史重演。“我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沈清柔無法辯駁、讓蕭景淵無力插手的契機?！彼従忛_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明日便是祖母的壽辰，按照規(guī)矩，家廟中的族人需回府拜壽。沈清柔作為沈家庶女，自然也不例外。這便是我們的機會?！?/p>

晚晴恍然大悟，眼中瞬間亮了起來：“小姐的意思是，在壽宴上揭露沈清柔的罪行？屆時賓客云集，有宗室子弟，也有朝中大臣，只要我們拿出確鑿證據(jù)，沈清柔便再難抵賴！”

“正是?！鄙蚯遛o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壽宴之上，眾目睽睽，蕭景淵即便想護著沈清柔，也不敢公然與天下人為敵。而且，我們還能借此機會，將蕭景淵勾結(jié)回紇的罪證，悄悄透露給朝中忠良，為日后扳倒他埋下伏筆。”

次日清晨，鎮(zhèn)國公府張燈結(jié)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朱紅色的大門上貼著燙金的“壽”字，庭院中擺滿了盛開的牡丹，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糕點的甜香。前來拜壽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有身著朝服的官員，有穿著華服的宗室子弟，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命婦小姐，一時間，府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沈清辭身著一襲石榴紅繡暗金鳳凰的錦裙，頭戴赤金鑲紅寶石的發(fā)冠，妝容精致，氣質(zhì)端莊。她站在府門口，與父親留下的得力助手——參軍林伯一同迎接賓客，舉止得體，言談從容，絲毫看不出昨夜徹夜未眠的疲憊。

巳時許，一輛簡陋的馬車停在了府門口。車簾掀開，沈清柔身著一身素色衣裙，頭發(fā)用一根木簪簡單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看上去楚楚可憐。她剛走下車，便朝著沈清辭盈盈一拜，聲音柔弱：“姐姐，今日是祖母的壽辰，妹妹特來拜壽，希望沒有打擾到府中的喜慶?！?/p>

沈清辭看著她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妹妹能來，祖母定會十分高興?？祀S我進來吧，壽宴即將開始了?！?/p>

沈清柔跟著沈清辭走進府中，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甘。她本應(yīng)是鎮(zhèn)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享受這一切榮華富貴，可如今卻只能穿著粗布衣裙，像個外人一樣來參加壽宴。這一切，都是沈清辭造成的！她暗暗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臉上卻依舊維持著柔弱的表情。

壽宴設(shè)在府中的宴會廳內(nèi)，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有清蒸鱸魚、紅燒肘子、琉璃丸子，還有各種精致的糕點和水果。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穿著一身暗紅色繡福壽圖案的錦裙，精神矍鑠，臉上滿是笑容。

沈清柔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磕頭：“祖母，孫女兒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孫女兒不孝，不能在您身邊盡孝，還請祖母恕罪?！闭f著，她便落下淚來，模樣十分可憐。

老夫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雖有不滿，卻也不忍太過苛責，只是淡淡說道：“起來吧，既然來了，便好好參加壽宴?！?/p>

沈清柔起身，站在一旁，目光卻在宴會廳內(nèi)四處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沈清辭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心中了然——她定是在尋找蕭景淵的身影，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壽宴正式開始，賓客們紛紛向老夫人敬酒祝壽，宴會廳內(nèi)一片歡聲笑語。沈清辭端著酒杯，穿梭在賓客之間，與眾人談笑風生，同時也在悄悄觀察著眾人的反應(yīng)。她知道，蕭景淵今日定會來參加壽宴，而他的出現(xiàn)，便是揭露沈清柔罪行的最佳時機。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蕭景淵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手持一把折扇，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他剛一進門，便朝著老夫人拱手笑道：“老夫人，景淵前來為您祝壽，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老夫人連忙笑道：“有勞景淵殿下親自前來，快請坐?！?/p>

蕭景淵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沈清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信號。沈清柔收到信號，心中安定了許多，臉上的愁容也淡了幾分。

沈清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她端著酒杯，走到蕭景淵面前，笑道：“景淵殿下，今日是祖母的壽辰，清辭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