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她端著酒杯,走到蕭景淵面前,笑道:“景淵殿下,今日是祖母的壽辰,清辭敬您一杯。”
蕭景淵接過酒杯,與她輕輕一碰,笑道:“清辭小姐客氣了?!?/p>
兩人飲酒之際,沈清辭忽然輕聲說道:“殿下,近日京城不太平,聽說有回紇間諜在暗中活動,殿下可要多加小心才是?!?/p>
蕭景淵心中一緊,臉上卻依舊笑道:“多謝清辭小姐提醒,本王會注意的?!?/p>
沈清辭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轉身回到了老夫人身邊。她知道,蕭景淵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而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壽宴進行到一半,沈清辭忽然起身,走到宴會廳中央,拿起桌上的酒壺,為眾人斟酒。她目光掃過全場,聲音清晰而堅定:“各位來賓,今日是祖母的壽辰,本應是喜慶之日,可清辭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p>
眾人聞言,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都集中在沈清辭身上,臉上滿是疑惑。老夫人也不解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宣布什么事情。
沈清辭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沈清柔身上,聲音冰冷:“近日,我們抓獲了幾名回紇間諜,從他們口中得知,有人與回紇暗中勾結,出賣我大靖的雁門關布防圖,想要借回紇之手,陷害我父親,覆滅我沈家!”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目光都投向了沈清柔,畢竟她之前就因勾結外人被禁足家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難免會懷疑到她身上。
沈清柔臉色瞬間慘白,她慌亂地搖頭:“姐姐,你胡說!我一直在家廟中誦經(jīng)禮佛,從未與回紇人有過任何勾結,你不能血口噴人!”
“我是否血口噴人,自有證據(jù)?!鄙蚯遛o冷冷一笑,對暗衛(wèi)統(tǒng)領使了個眼色。暗衛(wèi)統(tǒng)領立刻會意,轉身走出宴會廳,片刻后,便帶著兩名身著黑色夜行衣的暗衛(wèi)走了進來,暗衛(wèi)手中還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正是之前被抓獲的、蕭景淵派去接應回紇間諜的人。
沈清辭指著那名男子,對眾人說道:“此人是蕭景淵殿下的親信,我們從他口中得知,是他奉了蕭景淵殿下的命令,去城東破廟接應回紇間諜,取走雁門關布防圖。而與回紇間諜聯(lián)絡的人,正是我的好妹妹——沈清柔!”
“你胡說!”沈清柔尖叫起來,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我根本不認識他,更沒有與回紇人勾結!蕭景淵殿下,您快幫我解釋啊!”
蕭景淵臉色陰沉,他沒想到沈清辭竟然會在壽宴上突然發(fā)難,還帶來了人證。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眾人笑道:“清辭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此人并非本王的親信,你僅憑他一人之言,便斷定本王與沈清柔勾結回紇,未免太過武斷了?!?/p>
“殿下若是不信,不妨聽聽他怎么說?!鄙蚯遛o對那名男子說道,“你且告訴大家,是誰派你去接應回紇間諜的?與回紇間諜聯(lián)絡的人又是誰?”
那名男子早已被暗衛(wèi)嚇得魂飛魄散,如今見眾人都看著他,更是不敢隱瞞,連忙說道:“是……是蕭景淵殿下派我去的!他讓我去城東破廟接應回紇間諜,取走雁門關布防圖。與回紇間諜聯(lián)絡的人,是……是沈清柔小姐!她還交給我一枚刻有回紇圖騰的銀哨,讓我用來與回紇間諜聯(lián)絡!”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銀哨,遞給了暗衛(wèi)統(tǒng)領。暗衛(wèi)統(tǒng)領接過銀哨,呈給了老夫人和在場的幾位宗室大臣。眾人看著銀哨上清晰的回紇圖騰,再聯(lián)想到之前沈清柔的種種行為,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沈清柔看著那枚銀哨,臉色徹底變得慘白,她癱軟在地,口中喃喃自語:“不……不是我……我沒有……”
蕭景淵見事情敗露,心中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如今證據(jù)確鑿,他再想狡辯也無濟于事,只能暫且放棄沈清柔,保全自己。他冷哼一聲,對眾人說道:“沒想到沈清柔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勾結回紇,出賣國家利益!本王定會將此事稟報陛下,嚴懲不貸!”
沈清辭看著蕭景淵這副翻臉不認人的模樣,心中冷笑。她知道,蕭景淵雖然暫時撇清了關系,但他勾結回紇的罪證已經(jīng)被眾人知曉,日后想要再翻身,已是難上加難。
老夫人看著癱軟在地的沈清柔,心中又氣又痛。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孫女兒,竟然會做出如此背叛家族、背叛國家的事情。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沈清柔,你……你真是枉費了我和你父親對你的疼愛!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沈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沈清柔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祖母,我錯了……我是被蕭景淵逼迫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吧……”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沈清辭冷冷地說道,“你勾結回紇,出賣布防圖,害死我大靖將士,此等罪行,罄竹難書!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將你交給官府,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