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瀆的晨光是裹著牛奶香來的,我剛?cè)嘀劬ψ饋恚涂匆婈憚t衍舉著手機蹲在床沿,屏幕亮著——是昨晚他說的“炸毛實錄”視頻。
“你什么時候錄的?”
我剛伸手去搶,他忽然把手機舉高,屏幕里的我正蹲在地上,把畫筆戳進頭發(fā)里,嘴里還嘟囔著“這線條怎么比草莓軟糖還難捏”,連炸毛的發(fā)梢都跟著晃。
“就上周你畫‘春日軟糖’那章,”他把手機遞過來,指尖點了點屏幕右下角,“還有花絮?!?/p>
視頻里的我蹲了沒兩分鐘,忽然往地上一坐,把臉埋進膝蓋里,聲音悶得像剛受潮的軟糖:“陸老師畫的線條怎么都那么好看啊……”
鏡頭忽然晃了晃,然后是陸則衍的聲音,輕得像落在糖紙上的雪:“因為我畫的是你啊?!?/p>
我盯著屏幕眨了眨眼,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當(dāng)時就在旁邊?”
他把手機收起來,耳尖又紅了:“我本來是來給你送草莓奶昔的,看你炸毛太可愛,就沒敢出聲?!闭f著從口袋里摸出個小盒子,“賠你的‘炸毛安慰禮’。”
盒子里是支新的草莓果醬筆,筆桿裹著絨絨的粉,筆帽上還掛著個迷你速寫本掛件——翻開掛件,里面畫著兩只交握的手,正是第253章里的那幅。
“今天要不要畫點什么?”他把筆塞進我手里,指尖蹭過我的指節(jié)。
我舉著筆晃了晃,忽然湊到他耳邊:“畫陸老師的‘心動視頻’怎么樣?”
畫室的窗戶剛擦過,陽光透進來像融了的奶糖。我鋪好畫紙,剛蘸了點淡粉色顏料,就看見陸則衍舉著手機走過來:“這次換我當(dāng)模特?!?/p>
他坐在畫架對面的矮凳上,指尖轉(zhuǎn)著支鉛筆,陽光落在他眼尾,把睫毛的陰影拉得很長。我剛畫到他的指節(jié),忽然聽見手機“?!绷艘宦暋亲x者的評論,彈在屏幕上方:“求陸老師的速寫本完整版!”
“寶子們想要看你的速寫本哦?!蔽遗e著畫筆指了指手機。
他忽然笑了,把手機往旁邊一放,走到畫架前彎腰湊過來:“那先給你畫個獨家版。”
他拿過我手里的筆,在畫紙的空白處添了個小小的我:蹲在地上戳頭發(fā),頭頂飄著半顆草莓軟糖,旁邊寫著“第38次心動存檔”。
畫到一半時,我忽然想起什么,抬頭問他:“你上次說錄了視頻,是不是還有別的?”
他的筆尖頓了頓,然后從背包里摸出個舊舊的相機:“還有這個。”
相機里的視頻比手機里的多——有我趴在沙發(fā)上補覺,嘴角沾著奶昔漬的樣子;有我拆快遞時,眼睛亮得像裹了糖紙的星星;最后一個視頻,是他偷偷拍的:我舉著剛畫好的“糖心畫筆”封面,對著鏡頭笑,陽光落在我發(fā)梢,他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以后每一張,都要裹著甜哦。”
視頻結(jié)束時,畫紙已經(jīng)被我畫滿了——有陸則衍舉著相機的側(cè)影,有速寫本掛件的特寫,還有兩只交握的手,中間是半顆淌著糖心的草莓軟糖。
“這章叫什么名字?”他把相機收起來,指尖勾住我的手腕。
我在畫紙右下角簽上名字,把筆帽扣好:“叫‘視頻里的糖心花絮’,主角是陸老師的心動存檔。”
窗外的風(fēng)卷著櫻花香涌進來,吹得畫紙輕輕晃。他忽然把我圈進懷里,下巴抵在我發(fā)頂:“那以后的每一章,都要存滿我們的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