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一愣,沒想到皇帝會(huì)如此輕易認(rèn)同,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得意。
朱祁鈺繼續(xù)道:“國庫的確空虛。朕這幾日看了戶部的賬本,窮得連耗子都不愿意來。”
殿中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氣氛緩和了些。
朱祁鈺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陡然變冷。
“但朕想問問張愛卿,也想問問諸位?!?/p>
“這國庫,為何會(huì)空?”
“這天下,為何會(huì)窮?”
“是因?yàn)殡拶p了羅通一個(gè)伯爵嗎?”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陛,那明黃的袞服,在眾人眼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軌跡。
“不是!”
他厲聲道,聲音如驚雷炸響。
“是因?yàn)橛械娜耍~肉鄉(xiāng)里,兼并土地,卻可免稅不交!”
“是因?yàn)橛械娜?,勾結(jié)外戚,壟斷商路,國庫歲入,十不存一!”
“是因?yàn)橛械娜?,嘴上喊著祖宗之法,背地里做的,卻是蛀空國家,喂飽自己的勾當(dāng)!”
他每說一句,便向前走一步。
張茂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他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朱祁鈺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朕的錢,可以給為國流血的將士封妻蔭子,讓他們活得比誰都體面!”
“也絕不會(huì),讓那些一邊享受著朝廷俸祿,一邊在背后罵娘的國之蛀蟲,多拿一個(gè)銅板!”
他目光如刀,掃過殿中所有官員。
“朕再說一遍。”
“朕的規(guī)矩,只有一條?!?/p>
“為國效死者,朕與他共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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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奉陰違者,朕讓他家破人亡!”
“誰贊成?誰反對(duì)?”
整個(gè)奉天殿,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