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連串短促、冰冷、如同機(jī)械咬合般的口令聲,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人耳邊。
“第一排!預(yù)備!”
“舉銃!”
“開火!”
“砰——!”
不是雜亂的爆豆聲,而是一聲仿佛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整齊劃一的巨響!
三百支新式火銃在同一瞬間噴射出刺眼的火舌!
但射出的并非致命的鉛彈,而是一種特制的、用石灰粉包裹著硬豆的‘彩頭彈’!
無數(shù)白色的彈丸呼嘯著,如同狂風(fēng)暴雨,瞬間覆蓋了沖鋒在最前方的神樞營士兵。
沖在最前面的神樞營士兵,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成片成片地人仰馬翻!
他們身上那引以為傲的精良鎧甲,在這種新式火銃近距離的攢射下,如同被無數(shù)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
每一發(fā)‘彩頭彈’命中,都會在锃亮的甲葉上爆開一團(tuán)刺目的白色粉塵,留下一塊無法抹去的恥辱印記!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們口鼻竄血,筋骨劇痛,許多人當(dāng)場便被震得昏死過去,徹底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第一排后撤裝填!第二排上前!”
“預(yù)備——開火!”
“砰——!”
又是一聲整齊的轟鳴。
沒等神樞營的士兵從第一輪打擊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第二輪彈雨已經(jīng)接踵而至,再次在他們沖鋒的陣型中,犁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溝壑。
“第三排上前!開火!”
“砰——!”
三輪齊射,前后不過十幾息的時間。
密集的彈雨形成了一道任何血肉之軀都無法逾越的死亡之墻。
神樞營的沖鋒陣型,在距離新軍方陣還有五十步的地方,便被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上百名神樞營士兵或昏死或傷,鋪滿了他們沖鋒的道路,那一片片恥辱的白色印記,比鮮血更刺眼。
“這……這不可能!”
高臺之上,張狂看得心膽俱裂,渾身冰冷。他從未見過射速如此之快、威力如此恐怖的火銃!
三輪齊射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這完全顛覆了他對火器作戰(zhàn)的全部認(rèn)知!
在他的印象里,火銃射一發(fā),起碼要半盞茶的功夫才能裝填好第二發(f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快到這種地步?!
就在神樞營沖鋒勢頭被遏制,前方將士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遲疑不前,整個陣型陷入混亂之際,羅通面無表情地?fù)]下了另一面黑色的令旗。
“虎蹲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