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權(quán)……”朱祁鈺的目光陡然變得森寒,“一絲一毫,也休想再碰!”
“名與身,朕給的,才是你的。權(quán),朕不給,你不能搶!”
這九字心法,十二字真言,便是他為朱祁鎮(zhèn)準(zhǔn)備好的、一副用仁義道德打造的黃金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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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p>
心腹太監(jiān)興安的聲音,如同夢囈,從殿門外傳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顫抖。
“兵部尚書于謙大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時了?!?/p>
朱祁鈺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并不意外。
他知道,這個為國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一定會來。
“讓他進(jìn)來?!?/p>
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
殿門被推開,于謙帶著一身風(fēng)雪,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
他的臉上,沒有了白日里的振奮與喜悅,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甚至顧不上繁復(fù)的禮節(jié),在屏退左右之后,第一句話,便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陛下,臣聞瓦剌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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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斷不可迎!”
他的態(tài)度,比朝堂上任何一個激進(jìn)派都更堅決。
朱祁鈺沒有立刻回答。
他轉(zhuǎn)過身,從御案上拿起一杯早已涼透的茶,輕輕吹了吹。
“于少保,若朕不迎?!?/p>
他抬起眼,看著于謙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天下士人會如何罵朕?朝中那些心懷故主的老臣,又會如何動作?”
“些許虛名,何足道哉!”
于謙慷慨陳詞,花白的胡須都在微微顫抖。
“陛下以監(jiān)國之身,力挽狂瀾,拯救京師百萬生民,此乃不世之功!登基為帝,更是順應(yīng)天命人心!”
“至于那些心懷故主的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