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周姐急忙制止他,我?guī)缀跄芟胂笏o張地擺手的樣子,“你小點聲!東西這都吃進肚了,現(xiàn)在再去說,讓小劉知道了可怎么好?她還在月子里,這要是一著急上火,傷了身子,再影響了奶水,那才是大罪過!咱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把她照顧好,天大的事,也等她出了月子再說。”
“……唉?!毙∥渥訃@了口氣,還想說什么。
“快別說了!”周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慌,我仿佛聽到她輕輕捂了一下小武子的嘴,氣息急促地悄聲警告,“隔墻有耳!這話要是讓白奶奶知道咱們在背后議論,覺著咱們?nèi)齻€是一條心,那咱們就都得卷鋪蓋走人!記住了,管好自己的嘴!”
門外瞬間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聲……
我躺在床上,手腳一片冰涼。
第四節(jié):貪婪凝視
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得我心口一縮。
我怎么也想不到,白奶奶那般鄭重其事的請求,背后竟是這樣的打算。
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涌了上來,可轉(zhuǎn)念想到她這些日子對我們母女的種種回護,那點不滿與不適,終究被更沉重的感激壓了下去。
罷了…想到白奶奶的別墅…我在心里對自己說,或許在她看來,這真是為了延年益壽的好東西,既然已經(jīng)給了,再追究也無益意了……
日子看似恢復(fù)了平靜,直到我坐月子的第二十八天。
那天,白奶奶像往常一樣來看孩子。
她坐在搖籃邊,嘴里哼著輕柔的曲調(diào),一切顯得那么溫馨。
我給她遞上一杯溫水,無意中抬眼的瞬間,目光卻猛地定格在她臉上——
她正微微俯身,凝視著搖籃里酣睡的女兒。
但那雙平日里充滿慈愛的眼睛,此刻卻泄露出一種讓我脊背發(fā)涼的光芒!
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近乎癡迷的貪婪,她的眼神死死地盯在孩子紅潤的小臉上,嘴角甚至無意識地微微張開,仿佛一個饑渴難耐的人,終于見到了垂涎已久的珍饈。
這眼神哪里像是在看一個嬌嫩的生命,分明像審視一件屬于自己的、即將到手的寶物。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或許是我的注視太過直接,她忽然間像是被驚動了,倏地抬起頭。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白奶奶臉上所有異樣的神情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雙眼睛立刻恢復(fù)了往日的溫和,甚至還對我漾開一個無比自然的慈祥笑容,關(guān)切地問:“青青,是不是累了?臉色怎么有點白?”
她轉(zhuǎn)變得太快、太完美了,以至于讓我瞬間產(chǎn)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
我慌忙垂下眼,低聲說:“沒……沒有,奶奶,可能就是有點沒睡好?!?/p>
我坐回床邊,手心里卻全是冷汗。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鉆進腦海,難道是我產(chǎn)后虛弱,精神過于緊張,出現(xiàn)幻覺了嗎?
第五節(jié):暗夜窺探
自那天起,這個疑慮就像一根細(xì)小的刺,扎在我心底,讓我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全然安心。
我暗暗決定,必須得多留個心眼。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我表面上依舊如常,但暗地里卻開始格外留意白奶奶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她與女兒獨處的每一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