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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極端矛盾的神情,更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奶奶…奶奶……”我哆哆嗦嗦的喊道。
她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令人不安的笑聲才如同潮水般緩緩?fù)巳ァ?/p>
客廳里驟然恢復(fù)了寂靜,只剩下我過快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白奶奶用手背隨意地抹去眼角的淚痕,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平靜得仿佛剛才那一場癲狂的大笑從未發(fā)生過。
她端起茶幾上早已涼透的茶,輕輕呷了一口。
我的兩只眼睛卻還呆呆地、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抬起又放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白奶奶敏銳地捕捉到了我臉上的緊張與不安。
她臉上的冷峻忽然如冰雪消融,化作一片溫和。
她伸出手,輕輕拉住我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用力握了按,目光堅(jiān)定如磐石:“傻孩子,別自己嚇自己。這宅子,奶奶說了留給你,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任誰來了也搶不走半分?!?/p>
她的話語像定心丸,讓我瞬間有了底氣。
我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奶奶的嘴角卻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她慵懶地靠回沙發(fā)背,指尖輕輕敲著扶手,仿佛在籌劃一場有趣的游戲:
“讓他來。這幾天正覺得冷清,讓他來,陪我‘玩玩’?!?/p>
看著她這副神情,我心里更加疑惑了,完全猜不透這位深不見底的老太太,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第六節(jié):逗他玩……
幾天后,那個自稱趙先生的男人果然來了。
他穿著一身價(jià)格不菲卻略顯緊繃的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一進(jìn)門眼珠就下意識地快速掃視著客廳的陳設(shè),眼神里透著一股精于算計(jì)的光。
他一見到白奶奶,立刻堆起夸張的笑容,假惺惺地躬身問候,言語極盡阿諛奉承。
白奶奶只是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p>
我則站在白奶奶身側(cè)……
男人坐下后,便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如何在美國“巧遇”白奶奶的兒子曹坤,說他如何思念母親,極力勸說白奶奶去美國團(tuán)聚。
我心中冷笑,這有錢人家的故事可真多……大多都是演員,高級的……
白奶奶突然抬起手,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語氣平靜無波:
“我在這兒過得很好,有這孩子貼心陪著,不想折騰去什么美國。”
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銳利地盯住對方,“
你說你見著我兒子了?那他如今是什么模樣?你具體說說看?!?/p>
男人顯然沒料到會有此一問,他的身體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眼神閃爍,支吾著說:“呃……坤哥現(xiàn)在……挺好的,成家了,娶了個美國姑娘,生活安逸,可能……可能就不打算回國了,說他已不適應(yīng)國內(nèi)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