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紙門,在錆兔靜坐的榻榻米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柱合訓練暫告一段落,總部難得地沉浸在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之中。
隊員們或在休憩,或在自行錘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積蓄力量的沉悶。
然而,靜坐中的錆兔,心頭卻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那并非明確的殺機或鬼氣,更像是一種極其隱晦的、被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的感覺,如同細微的蛛絲拂過皮膚,若不凝神幾乎無法察覺。
他眉頭微蹙,不再猶豫,心念一動,悄然進入了“通透世界”的狀態(tài)。
剎那間,周圍的景象在他“眼中”變得截然不同。
物質(zhì)的界限變得模糊,能量的流動清晰可見。他“看”到了隔壁房間隊員平穩(wěn)的生命之火,看到了庭院中草木蘊含的微弱生機,看到了遠處蝶屋傳來的、代表著治療與生機的柔和光暈……
然而,就在這片相對“純凈”的能量視野中,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與空間背景融為一體的、不和諧的“漣漪”。
那“漣漪”如同一個無形的、冰冷的瞳孔,隱藏在總部外圍空間的夾縫之中,正以一種超越常理的方式,靜靜地、持續(xù)地“觀察”著總部內(nèi)的一切!
是那只掌控空間的鬼!新任上弦之貳·鳴女!
總部……已經(jīng)暴露了!
這個認知如同冰水澆頭,讓錆兔瞬間清醒,一股寒意從脊椎直竄而上。
但他強行壓下了立刻示警的沖動。
打草驚蛇,只會讓無慘提前發(fā)動更不可預(yù)測的攻擊。
他迅速收斂了通透世界,身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站起。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巧妙地利用視覺死角和環(huán)境掩護,如同融入陰影的曦光,避開了所有可能的視線,以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居所。
拉開門,看到端坐其中的耀哉,錆兔甚至來不及行禮,直接壓低聲音,語氣凝重:
“老板,總部已暴露。鳴女的眼睛,正在窺視此地。”
饒是以產(chǎn)屋敷耀哉的定力,聽到這個消息,身體也是微微一震。
他空洞的眼眶“望”向錆兔的方向,雖然無法視物,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錆兔話語中的急迫與確信。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刻嗎……”耀哉的聲音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感慨,但更多的是一種早已準備好的決然。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對策,蒼白的臉上甚至因為激動而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既然如此……那便以此為機!以我自身為誘餌,吸引無慘前來!只要能將他引入總部,集合所有柱之力,配合珠世夫人的藥劑,未必不能……”
“不可!”
錆兔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聲音因為急切而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耀哉,盡管對方看不見:
“老板!您絕不能以身犯險!無慘的目標就是您!一旦您現(xiàn)身,他必然會不顧一切發(fā)動攻擊,局勢將徹底失控!屆時,總部必將化為一片焦土,傷亡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