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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歪理破敵，劍派弟子折戟（第2頁）

“武功不是抄書?！标悷o涯拍了拍衣袖，語氣像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是活人走出的路。你們守著一本殘缺的心法，日復(fù)一日地重復(fù)，還以為自己在精進(jìn)?？善鋵崱銈冊缇屯Ａ恕！?/p>

“閉嘴！”林驍怒吼，揮劍直刺。

這一劍毫無花哨，直取胸口，帶著一股拼盡全力的狠勁。

陳無涯終于動了真格。

他腳下步伐一變，不再是之前的起伏錯落，而是忽然變得顛倒古怪——左腳踩右影，右手引左風(fēng)，每一步都像是逆著身體慣性在走。正是他昨夜在腦海中推演多遍的“倒轉(zhuǎn)乾坤步”。

林驍一劍刺空，收勢不及，整個人沖向前方。

就在他失衡的瞬間，陳無涯已繞至其側(cè)后，錯勁凝聚于掌緣，輕輕切在他持劍的手腕內(nèi)側(cè)。

林驍整條手臂頓時一麻，劍脫手墜地。

謝昀見狀急撲而來，劍鋒橫斬。

陳無涯不慌不忙，屈膝下沉，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從謝昀腋下鉆過。起身時順手一撥，錯勁點中其肘窩，謝昀劍勢頓滯，劍尖觸地。

兩人皆僵在原地，一個握不住劍，一個提不起勁。

陳無涯站定，拍了拍肩上的塵土，神情輕松得像剛散完步。

“你們練了三年，有沒有一次，是自己想出來的招？”他看向兩人，“還是每天都在模仿師父的影子？”

林驍嘴唇顫抖，想說話，卻發(fā)不出聲。

謝昀低頭看著手中的劍，手指微微發(fā)抖。他忽然想起入門第一天，師父說過的話：“青鋒十三式，代代相傳，不可擅改?！笨山裉?，這個被他們視為廢物的人，卻用一套誰都沒見過的步法，打碎了他們的劍勢。

“我這算命攤的石子陣，都比你們懂‘錯位生變’。”陳無涯轉(zhuǎn)身，藍(lán)布帶隨風(fēng)揚(yáng)起，“下次再來，記得先掛號?！?/p>

他說完便走，腳步不快，卻沒人敢攔。

林驍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謝昀緩緩彎腰，撿起自己的劍，指節(jié)泛白，卻沒有追上去。

街角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陳無涯穿過巷口，身影漸遠(yuǎn)。身后議論聲悄然響起，有人低聲說：“他真的只是個算命的？”

沒人回答。

陽光斜照，塵煙未落。

陳無涯走進(jìn)一家茶鋪，在角落坐下。老板端來一碗粗茶，他接過時，指尖微微一顫——那是連續(xù)催動錯勁后的余震。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碗，目光掃過門外街道。

片刻后，兩個白衣身影從卦攤方向離開，腳步沉重，一人提著劍，另一人空著手。

陳無涯低頭吹了口氣，茶面漣漪蕩開。

他沒看見的是，茶鋪對面屋檐下，一道黑影悄然轉(zhuǎn)身，隱入暗巷。

而此時，他袖中那張焦黃紙片邊緣，正微微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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