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終是點頭:“好。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旦有機會,立刻反擊。別讓自己真躺進土里?!?/p>
“我還不想死?!彼肿煲恍?,左頰酒窩浮現(xiàn),“我還有賬沒算完。”
就在這時,樓上腳步輕響,紫裙女子再次出現(xiàn)。她換了身素白長裙,發(fā)髻微松,手里提著一盞小燈。燈光搖曳中,她緩步走下樓梯,目光掃過他們藏身的角落,停留了一瞬。
然后,她徑直走向銅爐。
指尖輕觸爐座邊緣,輕輕一旋。
爐煙驟然變向,由左轉(zhuǎn)右,拉出一道筆直的細(xì)線,直沖屋頂通風(fēng)口。
陳無涯瞳孔微縮。
她在傳訊。
內(nèi)容未知,對象不明,但這一刻,信號已發(fā)。
他緩緩收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
不是逃的時候了。
是反盯的時候。
女子傳完訊,轉(zhuǎn)身欲走,忽聽得身后一聲悶響。
她回頭。
陳無涯整個人癱在地上,臉色鐵青,嘴角溢出白沫,一只手指抽搐著指向她,喉嚨里發(fā)出咯咯聲響,像是臨死前最后的控訴。
白芷抱著他,放聲痛哭:“無涯!你睜開眼!你說過要帶我回青鋒的!”
女子站在原地,燈影晃動,映得她面容忽明忽暗。
她沒有上前,也沒有呼救。
只是靜靜地看著,看了足足五息。
然后,她轉(zhuǎn)身,提燈上樓,腳步平穩(wěn),未帶一絲慌亂。
門關(guān)上了。
陳無涯躺在地上,眼皮微動。
他還睜著一只眼,盯著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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