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走出密室,石門緩緩合攏,最后一縷火光消失。
黑暗降臨。
陳無涯仰面躺在鐵架上,手腕被鐵鏈勒出深痕。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只有左手中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肩頭的傷口開始發(fā)熱,像是有火在皮下燃燒。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調(diào)動殘余真氣,試圖壓制毒素。
可剛提氣,胸口便一陣劇痛,喉間涌上腥甜。他咬牙咽下,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對面,白芷低聲喚他:“你還醒著嗎?”
“沒死?!彼ひ舻蛦。斑€能喘氣。”
“別運功?!彼f,“她在騙你,但也有一半是真的。你現(xiàn)在的真氣像斷了線的風箏,亂沖只會傷己。”
陳無涯沒答,只是緩緩轉(zhuǎn)動脖頸,打量四周。石壁冰冷,地面潮濕,角落有一只破陶碗,盛著半碗渾水。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看見……我的行囊了嗎?”
“沒有?!卑总茡u頭,“進來時就沒帶。”
他閉了閉眼。行囊里有墨風留下的機關(guān)匣,還有老吳頭給的護身符——雖不知有沒有用,但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密室外傳來腳步聲,漸行漸遠。
陳無涯盯著頭頂?shù)氖p,那里滲下一滴水珠,緩慢凝聚,最終墜落。
啪。
砸在他額角,冰涼。
他忽然笑了,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我錯練了那么多招,逃過那么多劫,結(jié)果……栽在一個送藥的女人手里?!?/p>
白芷望著他,沒有接話。
他仰著頭,鐵鏈隨著呼吸輕輕晃動,發(fā)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
遠處,一只老鼠竄過墻角,啃噬著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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