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他走這條路了。
他轉身對林大夫說:“雪髓芝,我能拿到?!?/p>
老人正在調配藥粉,聞言停下動作:“你能去哪拿?北嶺冰崖不是鬧市菜場?!?/p>
“我不需要親自去?!标悷o涯從腰間解下那條褪色藍布帶,放在桌上,“只要有人相信我能主持大會,自然會有人替我去尋?!?/p>
林大夫瞇起眼:“你拿這條破布做擔保?”
“這是我娘縫的。”陳無涯聲音不高,“她說,人可以窮,但不能失信?!?/p>
老人盯著那布帶看了很久,終于嘆了口氣:“我可以吊住她的命,三天。三日內你不回來,或者沒藥,我就撤藥?!?/p>
“夠了?!标悷o涯點頭,“三天?!?/p>
蕭云瀾這時走上前,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這是通行令信,持此物可直入結盟籌備處。但我提醒你,盟主不會輕易讓一個無名之輩登臺?!?/p>
“我不是為了登臺?!标悷o涯接過玉符,握在手中,“我是為了藥?!?/p>
蕭云瀾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臨出門前,他對林大夫道:“此人若死于途中,必有人問責?!?/p>
門關上了。屋里只剩下三人。林大夫開始熬藥,爐火映著他半邊臉。陳無涯坐在榻邊,看著白芷的手一點點松開他的衣角,垂落在身側。
他忽然問:“她還能醒嗎?”
“不知道。”老人攪動藥罐,“但她攥著你衣服的時候,心跳快了半息。人在絕境,總會抓住最后一點暖意?!?/p>
陳無涯低下頭,看著自己焦黑的掌心。錯勁還在體內亂竄,像一條找不到出口的河。他知道這一去兇險,那些正統(tǒng)出身的掌門、長老,不會輕易認一個“歪理”出身的人主持大局。
可他沒得選。
第二天天剛亮,鎮(zhèn)上已有不少人聚集在醫(yī)館外。消息傳得快,魔教覆滅、總壇崩塌,還有那個背著傷者走出廢墟的年輕人,成了街頭巷尾的話題。
“真是他一個人干的?”
“親眼看見的,血無痕飛出去十幾丈,吐的血把石頭都燒穿了。”
“那他現在是不是要去主持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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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反正青鋒派已經派人來了,說是請他商議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