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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突破余韻，白芷夜訪（第2頁）

白芷怔住。

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一絲動容。她忽然想起禁閉室那夜，自己悄悄留下止血粉時，聽見里面?zhèn)鱽淼驼Z：“水無常形，劍無定勢?！碑敃r她以為那是逞強的借口，如今才明白，那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鑿出一條生路。

“你要不要試試？”陳無涯忽然說。

“試什么？”

“讓我站在旁邊，看你練一遍劍?！彼α诵?，“我不指點，只罵你幾句。說不定你一怒之下，劍就快了?！?/p>

她皺眉：“你當練劍是斗氣？”

“有時候，”他靠在亭柱上，“最笨的辦法最管用。你越想完美，就越束手束腳?？梢怯腥瞬煌Ｌ舸蹋颇銇y中求變，說不定反而能跳出框子?！?/p>

白芷看著他，許久未語。然后，她緩緩抽出軟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來。”她說，“你現(xiàn)在就罵?！?/p>

陳無涯一愣：“現(xiàn)在？”

“現(xiàn)在?！彼謩α⒍?，劍尖微垂，“我想知道，被你嫌棄的劍法，能不能變得不一樣?！?/p>

他盯著她看了幾息，忽然笑出聲：“你這姿勢，裝模作樣得很！手腕太僵，像是怕傷著誰，又像是怕被人笑話！劍不是用來擺好看的，是拿來撕開障礙的！你站得這么端正，敵人一拳打過來，你還等他先出招嗎？”

白芷瞳孔微縮。

她沒動，可劍意已變。原本沉靜的氣勢驟然收緊，像一張拉滿的弓。

“還有！”陳無涯聲音提高，“你每次出劍前都要調(diào)整呼吸，生怕節(jié)奏亂了?？蓱?zhàn)場哪有讓你喘勻氣的時候？敵人不會等你準備好！你越是講究規(guī)矩，就越容易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話音未落，白芷猛然踏步，劍光如電劈出。

陳無涯側(cè)身避過，嘴里仍在說：“太慢！這一劍早該在抬臂時就發(fā)出去！你現(xiàn)在才出，等于告訴對手‘我要動手了’！蠢不蠢？”

她不答，第二劍更快，第三劍幾乎連成一線。

“還是不對！”他一邊閃避一邊吼，“你把劍當成工具，而不是身體的一部分！你是在‘使’劍，不是在‘長’劍！真正的快，是念頭一起，劍就到了！你還在想‘該不該出’，別人已經(jīng)砍到你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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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呼吸急促，額頭沁出汗珠?？伤膭幼髟絹碓椒诺瞄_，不再拘泥于招式起承轉(zhuǎn)合，而是隨心而動，劍鋒所指，皆是本能。

第四劍刺出時，竟帶起一陣輕微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