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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監(jiān)視之下尋破綻，細微之處現(xiàn)端倪（第2頁）

仆從退下。

嚴嵩坐回椅中，指尖輕叩扶手。他知道，今晚的會面不能拖太久。但他更知道，有些人，越是謹慎，越容易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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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染坊內(nèi)一片寂靜。

陳無涯盤膝而坐，手中捏著一片薄木片——墨風留下的機關(guān)信符。邊緣仍有余溫，但不再發(fā)燙。信號中斷了，可熱感殘留的方向，指向西市。

他睜開眼，對白芷道：“他們換了聯(lián)絡(luò)點，但周期沒變。三日一次，風雨無阻。嚴嵩再狡猾，也改不了習慣?！?/p>

白芷問：“你想怎么查？”

“我不查?！彼麚u頭，“我讓他自己露出馬腳?！?/p>

他從行囊里取出一小塊蠟，是之前從藥碗邊沿刮下來的。又撕下一塊粗布，蘸了點藥汁，涂在上面。

“你記得那兩個灰袍人嗎？其中一個右靴裂了口，走路時微跛。這種傷，三天前還沒有?！?/p>

白芷點頭。

“說明他們是輪班的?！标悷o涯低笑，“嚴嵩信不過新人，所以派熟面孔盯著。可熟人也有熟人的毛病——他們會松懈。”

他將蠟塊捏成指甲大小，塞進布條里：“你明日一早去南市茶攤，買一碗茶，坐一刻鐘就走。別說話，別看人，就像尋常買藥的姑娘?！?/p>

“然后呢？”

“然后讓那跛腳的跟著你?！彼抗饫湎聛?，“他若跟，說明他們真把你當突破口。他若不跟，說明他們在等更大的餌。”

白芷看著他：“萬一他們動手？”

“不會?！标悷o涯道，“嚴嵩要的是證據(jù)，不是尸體。他得證明我們通敵，才能反咬皇帝失察。所以他寧可讓我們活，也不愿我們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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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白芷挎著竹籃出門。

巷口那兩個灰袍人依舊守著，跛腳的那個站在陰影里，目光隨她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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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賣糖葫蘆的小販，走過修鞋的老漢，腳步平穩(wěn)。到了南市茶攤，她照例要了一碗清茶，坐下喝了半盞，便起身離開。

那跛腳灰袍人遲疑片刻，果然跟了上去。

白芷穿街過巷，最終停在一處廢棄廟宇前。她放下籃子，蹲下身假裝系鞋帶，指尖迅速將那塊蠟布塞進門檻縫隙。

做完這一切，她起身離去，再未回頭。

半個時辰后，那跛腳人悄悄返回，在門檻處摸索片刻，掏出蠟布，打開一看，里面空無一物。他皺眉，正欲收起，忽覺指尖黏膩——是藥汁干涸后的殘漬。

他臉色微變，立刻將布條收好，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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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坊內(nèi)，陳無涯正靠墻閉目。聽見腳步聲，他睜眼。

白芷進門，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