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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小狼的動搖（第2頁）

星砂織成的薄膜把他整個人裹住，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個發(fā)光的蠶蛹。靈汐踩著光絲走進(jìn)去，小樹被她抱得緊緊的，嘴里哼起一段沒人聽過的調(diào)子，音符像小鈴鐺一樣在夢境里叮當(dāng)響。

畫面變了。

第一幕：小櫻被“無”牌擊中，整個人往后飛出去的剎那——他沖了上去，比腦子快，比符咒快，比什么都快。他撲過去接住她，后背撞在地上，疼得眼前發(fā)黑，可手沒松。

第二幕：深夜，他坐在旅館床上，手里捏著一張寫滿咒語的紙，反復(fù)念著“封印解除”，聲音壓得極低。窗外月光照進(jìn)來，他試了十七次，才讓一張風(fēng)符成功激活。

第三幕：春天，友枝町的櫻花全開了。小櫻站在樹下，魔杖舉向天空，他站在她旁邊，兩人同時念出咒語?？ㄅ圃诳罩行D(zhuǎn)，金光炸開，像是放了一場無聲的煙花。她回頭看他，笑了。他也笑了，笑得特別自然，特別傻。

“這不是真的！”他猛地后退，聲音發(fā)抖，“我只是來收牌的！我不是……不是為了這個！”

可那笑容還在眼前晃。

畫面里的他，笑得那么開心，像是終于找到了什么早就該屬于他的東西。

夢境開始崩塌。

地面裂開，櫻花樹化成灰，畫面一塊塊碎掉，像老電視信號不良。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指甲摳進(jìn)太陽穴，仿佛要把那些畫面挖出來。

“我不想走……”他聲音嘶啞，“可我必須回去！我是李家的人，我有責(zé)任，我不能……不能……”

話沒說完，整個人像是被撕開。意識在“留下”和“歸鄉(xiāng)”之間反復(fù)拉扯，像兩股電流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靈汐蹲下來，離他很近。她把星辰沙漏從斗篷里拿出來，輕輕翻轉(zhuǎn)。

時間靜了。

裂痕停在半空，灰燼懸在離地三厘米的地方，連他眼角的淚珠都凝在睫毛上，沒落下來。

她湊近，奶聲奶氣，但每個字都像釘子：

“姐姐不幫你選?！?/p>

她頓了頓，指尖點了點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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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記住——真正的守護(hù)，從不是逃回規(guī)矩里?！?/p>

沙漏里的光緩緩倒流，三秒。

時間恢復(fù)。

裂痕還在，淚珠落了，可那股要把他撕碎的力道，暫時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