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我十六歲那年,村里開始流傳關于“陽魅”的傳說——那是一種只在正午出現的鬼魅,專挑陽氣最盛時害人。起初我嗤之以鼻,直到青梅竹馬的阿蕓在光天化日下離奇死去,尸體旁留下一串不屬于任何人的濕腳印。為了查明真相,我與好友小栓深夜?jié)撊腱籼貌殚喒偶?,卻意外觸犯禁忌。不久,小栓也慘遭不測,臨死前他嘶喊著:“正午。。。紅布。。?!苯舆B的死亡讓我意識到,陽魅的詛咒正悄然逼近我和我珍視的一切。而當我終于揭開真相,卻發(fā)現這恐怖傳說背后,隱藏著比鬼魅更可怕的人心。。。
正文
我永遠記得那個夏天,烈日如火,把田埂烤得龜裂,連狗都趴在樹蔭下吐著舌頭喘氣。那年我十六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哪曉得這世上真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門事兒。我們村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之中,進出只有一條蜿蜒的土路,老人們常說這地方“藏風聚氣”,既養(yǎng)人,也養(yǎng)別的東西。
起初,關于“陽魅”的傳言只是茶余飯后的閑談。有人說那是一種只在正午出現的鬼魅,專挑陽氣最盛的時候害人;有人說它沒有影子,走路不留腳?。贿€有人說它怕水,過不了河。我對這些說法嗤之以鼻,常對青梅竹馬的阿蕓說:“這些老頭老太太,整天就知道編些瞎話唬人?!?/p>
阿蕓比我小一歲,眼睛亮得像山澗里的泉水。她總是輕聲細語地回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奶奶說,她小時候村里就鬧過陽魅,死了好幾個人呢。”
我笑著搖頭,順手從樹上摘下一個熟透的柿子遞給她。那是六月初三的午后,陽光透過柿樹葉的縫隙,在她白皙的臉上灑下斑駁的光點。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會是我最后一次看見她活著的模樣。
第二天,阿蕓不見了。
全村人找了一整夜,最后是放牛的王老漢在亂葬崗旁發(fā)現了她的尸體。那場景至今想起來都讓我脊背發(fā)涼——阿蕓直接挺地躺在一片空地上,雙眼圓睜,表情扭曲,像是看見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最詭異的是,她周身沒有任何傷口,但嘴角卻殘留著一抹暗褐色的污跡。而就在尸體旁邊,泥地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那腳印走到阿蕓身邊就消失了,仿佛有什么東西從河里爬出來,帶走她的魂魄后又回到了水中。
“是陽魅。。?!卑⑹|的奶奶癱倒在地,老淚縱橫,“是陽魅找替身啊!”
村里頓時人心惶惶。太陽還沒落山,家家戶戶就緊閉門窗,再沒人敢在正午時分單獨外出。而我,卻沉浸在失去阿蕓的悲痛和憤怒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查明真相。
阿蕓下葬后的第七天,我約了最好的朋友小栓在村口老槐樹下見面。小栓比我大兩歲,膽大心細,是村里少有的讀過中學的年輕人。
“你覺得真是陽魅作祟?”小栓皺著眉頭問。
我搖頭:“我不信。我總覺得是有人在搞鬼?!?/p>
小栓沉吟片刻:“我爹說,幾十年前村里確實鬧過陽魅,后來是請了道士做法才平息。祠堂里應該還留著當時的記錄?!?/p>
我們決定夜探祠堂。
那晚月黑風高,我和小栓悄悄撬開祠堂后窗,翻進了這座陰森的古建筑。祠堂里彌漫著陳年香火和木頭腐朽的氣味,一排排祖宗牌位在搖曳的燭光中投射出長長的影子,恍若無數雙眼睛注視著我們。
在祠堂最里面的一個舊木箱里,我們找到了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面上用朱砂寫著“驅邪錄”三個字。書中記載,嘉慶年間,村里確有多人死于非命,均發(fā)生在正午時分,死者皆面色驚恐,口有污跡。當時的風水先生斷定是“陽魅作祟”,稱此物“畏紅布、懼銅鈴、不渡活水”。
正當我們專注閱讀時,突然一陣陰風吹來,祠堂的大門“砰”一聲被吹開,燭火瞬間熄滅。黑暗中,我似乎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喘息聲,近在耳邊。
小栓一把拉住我:“快走!”
我們倉皇逃離祠堂,回到我家。驚魂未定地點亮油燈,卻發(fā)現那本《驅邪錄》不知何時竟被我緊緊攥在手中。
“咱們可能惹上麻煩了?!毙∷嫔n白。
我強作鎮(zhèn)定:“既然拿了,就好好研究。我倒要看看,這陽魅到底是什么東西?!?/p>
接下來幾天,我和小栓分頭打聽與阿蕓家有過節(jié)的人家,卻一無所獲。村里人雖然偶爾有些小摩擦,但都不至于殺人害命。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又有一人遇害了——村西的劉寡婦在正午時分死在了自家院子里,死狀與阿蕓一模一樣。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村里蔓延。
六月廿一,小栓突然來找我,神情緊張地說他這幾天總覺得被人盯著,特別是正午時分,總覺得背后發(fā)涼。
“你說,我們那晚去祠堂,是不是真的驚動了什么東西?”小栓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我正要安慰他,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不管怎樣,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我好像發(fā)現了一些線索,但現在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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