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鐘響了。
這口三百年只唱搖籃曲的古鐘,今兒個敲出一串脆生生的順口溜:“活著不虧,賴著不累,咸魚翻身也不翻臉!”鐘聲撞碎晨霧,驚得屋檐下的麻雀撲棱棱亂飛。
夢燼鳥不知從哪竄出來,落在碑頂啼鳴九聲,山林里的鹿、溪中的魚、樹上的蟬竟跟著應(yīng)和,湊成場亂糟糟的晨間合唱。
林詩雅望著這一切,忽然摸出隨身攜帶的玉筆。
她望著譚浩被陽光曬得發(fā)紅的耳尖,望著歸藏眼里的春水,望著畫中那個蹲在墻根打盹的少年——筆尖重重落下,在《咸魚真經(jīng)》首章寫下:“所謂大道,不過是一頓熱飯,一張軟床,和一句——明天還能曬太陽嗎?”
譚浩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抓了抓翹起的頭發(fā):“怎么感覺……全世界都在等我開工?”他揉著后頸嘟囔,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指尖掠過的空氣里,正浮著細碎的法則光粒。
這些光粒像聽話的小獸,跟著他的動作繞成圈。
“他們等的是神座上的人。”歸藏擦了擦嘴,把空碗擱在碑前,“可神座上的人,正躺著呢?!?/p>
話音剛落,天際劃過一道金芒。
燙金詔書裹著雷音砸在譚浩腳邊,封皮上“紫霄神廷”四個大字閃著冷光,寫的是“召持碑者譚浩赴天庭述職,議秩序之主空缺及民間非法立道案”。
譚浩低頭瞥了眼詔書,嘴角往下撇:“又要開會?煩死了。”他蹲下來,隨手把詔書折成紙飛機。
紙飛機翅膀一振,“呼”地飛向云端。
途中它突然散成點點金粉,每粒金粉都化作一道法則銘文,鉆進了宇宙經(jīng)緯里。
與此同時,所有天道法則突然多出一條新條款——“凡召開重要會議,必須準備茶水點心,且不得占用午休時間。”
歸心圖的最后一筆落下時,晨光正好漫過譚浩的睫毛。
畫中那個睡熟的少年頭頂,浮起一圈極淡的光環(huán)——不像神冕,倒像枕頭壓出的褶皺。
“殿下!”斷錄童舉著新刻的銅鏡從巷口跑來,“歸食娘說面快煮好了,讓您……”他突然頓住,望著譚浩身后浮起的光粒,張了張嘴,“您、您背后好像有朵云?”
譚浩回頭看了看,又摸了摸后腦勺:“大概是睡迷糊了?!彼炝藗€懶腰,跟著斷錄童往巷口走,“走了走了,再晚歸食娘要拿鍋鏟敲我腦袋了。”
星淵集市的晨霧里,歸食娘的面攤飄起白霧。
她掀開鍋蓋,滾水濺在灶火上,騰起一串“噼里啪啦”的響。
鍋沿搭著的粗布帕子被風掀起一角,露出下面壓著的半塊糖畫——是只歪歪扭扭的咸魚,糖稀凝得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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