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疾行,終于抵達了鋼鐵冢螢那間獨立的工作小屋。周圍寂靜無聲,與村莊其他地方的騷動形成對比。
鐵穴森鋼藏松了口氣,指著小屋說道:“就是這里了!謝天謝地,這里看起來沒有魚怪!時透君,我們找到鋼鐵冢后就立刻去村長那里……”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時透無一郎猛地伸出手,一把牢牢抓住了他和身邊小鐵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兩人都無法再前進一步。
無一郎那雙原本有些渙散的瞳孔驟然收縮,緊緊盯著那間看似平靜的小屋,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銳利如出鞘之刀。他感知到了——一股陰冷、粘稠、帶著強烈惡意的氣息,正盤踞在前方,遠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魚怪都要可怕!
“不,”無一郎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沒時間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感知,小屋前的空氣突然一陣扭曲、波動,如同水面的漣漪。緊接著,一個詭異的身影憑空顯現(xiàn)。
那是一個身形怪異,皮膚呈現(xiàn)病態(tài)青白色,周身鑲嵌著無數壺鱗片的鬼。他倒懸著漂浮在半空,臉上帶著令人極度不適的、扭曲的笑容,眼眶中刻著清晰的字樣——
“上弦”“伍”
上弦之五,玉壺。
玉壺用他那雙凸出的、毫無生氣的眼珠打量著眼前嚴陣以待的三人,以及他們身后的小屋,聲音尖利而充滿戲謔:
“哦呀哦呀~這間破屋子這么重要嗎?讓你們這么急匆匆地趕來……”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屋內正在專心致志磨刀的鋼鐵冢。
“里面……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是在藏什么寶貝嗎?”
強大的壓迫感如同潮水般涌來,鐵穴森和小鐵瞬間臉色煞白,冷汗涔涔。無一郎則緩緩將手按在了刀柄上,霞之呼吸的韻律開始在周身無聲地流淌。
通往村長家的路被徹底阻斷,保護刀匠與直面強敵的重擔,瞬間壓在了這位年輕的霞柱肩上。
玉壺懸浮在半空,臉上掛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自以為優(yōu)雅的笑容,開始了它令人作嘔的“藝術展示”與自我介紹。
“在下乃是上弦之伍·玉壺~”它拖長了語調,聲音尖利,“能覲見本壺,是爾等無上的榮幸!為了讓這份榮幸更加完整,就讓你們欣賞一下本壺最新的藝術杰作吧!”
它得意地晃動著身體,周圍的空間再次泛起漣漪,一個巨大的、裝飾著扭曲金魚和壺紋的“藝術品”憑空出現(xiàn)。那并非普通的壺,而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內部充滿了保存液般的粘稠液體,而液體之中浸泡著的——
是扭曲、蒼白、面目驚恐的人類尸體!看他們的衣著,分明是鍛刀村的村民!
“啊啊啊——!”小鐵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鐵穴森也目眥欲裂,渾身顫抖。
無一郎的瞳孔驟然收縮,怒火在胸中燃起,但他強迫自己冷靜,目光死死鎖定在那個壺上,分析著敵人的能力。
然而,玉壺似乎覺得這還不夠“藝術”,它用尖利的指甲敲了敲壺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壺內的液體微微晃動,一具原本面朝內的尸體,隨著晃動緩緩轉了過來——
當那張面孔清晰地映入無一郎眼簾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