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揉了揉眼睛,回道,“一刻鐘前回來了,不過云旭親自過來回話,說世子今夜有要務(wù),就歇在書房?!?/p>
寧晏早就料到這一點,也沒有過多意外,如月擱下繡盤,替她斟了一杯茶,遞給她喝了后,坐在床榻問她,“姑娘,您與世子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不愉快?以前世子再忙,半夜都要回來睡,如今人在府上卻不回來,不奇怪嗎?”
寧晏低垂著眼,嗓音暗沉,斟酌著道,“我今日。。。怠慢了世子。。。”
“啊。。?!比缭裸读艘幌?,見寧晏臉色不好,又不敢細(xì)問,只道,“很嚴(yán)重嗎?”
寧晏抬目,視線慢慢與她相交,頷首,“很嚴(yán)重,世子很可能不會再喜歡我了。。。”
那樣的情況下推開了他,大大傷了他的自尊,以燕翎之驕傲應(yīng)該不會原諒她。
她能解釋什么呢,告訴他她不喜歡親吻,無論怎么解釋,都彌補不了對他的傷害。
讓她現(xiàn)在放下身段,投懷送抱親回去,她做不到,她確實不喜口液交纏的感覺。
如月先是半信半疑,后見寧晏神情無比鄭重,細(xì)眉緊緊蹙起,思索了片刻,揉著額角道,“即便您真的犯了錯,世子就這么丟開了您,說明他對您也不過耳耳嘛。”
寧晏愣了一下,吃驚看著如月,“何以見得?”
如月失笑,替寧晏掖了掖被角,“世子若當(dāng)真喜歡您,愛重您,哪會因為一點挫折就置您于不顧呢,您就把它當(dāng)做一次考驗,倘若世子能邁過去對您始終如一,說明世子待您是真心實意的,磐石不移,您以后再費些心與他轉(zhuǎn)圜回來,倘若不能,您就斟酌著看吧?!?/p>
寧晏搖搖頭,是她有失在先,她臉皮還沒厚到認(rèn)為燕翎合該遷就她。
正月十六,開朝復(fù)印,燕翎自然是忙得不見蹤影,連著數(shù)日都歇在宮中,云旭提前與寧晏遞了話,寧晏心中有數(shù),她腿不能動,便吩咐管事婆子來明熙堂回話,這三日的事倒也料理得妥當(dāng)。
韓國公府選在正月二十這一日給云蕊之的孩子舉辦滿月禮,寧晏清晨攜禮登車前往,又囑咐云旭提醒燕翎過去一趟,上回燕翎親口允諾赴宴,無論他去不去,寧晏有義務(wù)提醒他。
燕翎恰恰忙了幾日,稍稍得閑,在衙門換了一身湛色的錦袍便直奔韓府。
戚無忌今日也在,那日燕翎定是與寧晏出了事,燕翎不肯說,只能從寧晏身上下手,他委婉地給韓欽和遞了話,暗示燕翎與寧晏出了岔子,讓云蕊之勸說一二,韓欽和也是個聰慧的,這種事云蕊之這個表姐當(dāng)和事佬最好不過,于是趕忙去到后院,將戚無忌的擔(dān)憂說給云蕊之聽,云蕊之聞言心中有數(shù),午宴過后,特意將寧晏留在正院,孩兒睡得正香,二人便坐在搖籃邊說話。
云蕊之開門見山地說,“戚無忌告訴我,你與燕翎有些不對勁,怎么回事?是不是燕翎做了出格的事,你盡管告訴我,我去訓(xùn)他。”
寧晏苦笑不已,面頰又躁又紅,“是我得罪了他。。?!狈蚱薅说乃矫苡秩绾闻c外人道。
云蕊之面露愁云,寧晏的脾性她也摸了個大概,手里擰著丫鬟給孩子打得如意結(jié)絡(luò)子,把玩著道,“還記得上回,你告訴我,燕翎是你夫君,你自然是喜歡他的,我后來細(xì)嚼覺得不對勁,若他不是你夫君,你就不喜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