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氣得沖了過來,將寧晏拉至自己身后護(hù)著,惡狠狠瞪著他,“公子,光天化日之下,還望公子注意舉止。”
管事的也連忙折回來,好說歹說勸道,“公子,公子,這里是酒樓,那么多人看著呢,來人吶,給公子備醒酒湯。。。?!?/p>
那高挑男子目露兇光,指了指自己,牙呲目裂道,“知道本公子是誰嗎?你惹得起?”
管事的眼神頓了下,看了一眼寧晏。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冷聲,
“你是誰?”
男子后脊莫名滾過一絲寒意,扭頭朝來人看去,一道沉湛的身影,面無表情矗立著,雖是一眼沒認(rèn)出燕翎來,卻也感受到他渾身的殺氣,氣勢頓時短了一大截,
“你你你,你誰呀你。。。。”
燕翎看都沒看他,目光釘在寧晏身上,問道,“他剛剛伸了那只手?”
寧晏察覺到他眼底那一抹戾氣,眉心緊蹙,這里可是酒樓,鬧出事并不好,她斟酌著如何處置,如月已經(jīng)先一步開了口,
“是。。是左手!”
隨著她話音一落,燕翎抬手?jǐn)Q住對方那只左手,只聽見哢嚓一聲,那男子短促地尖叫一聲,手腕被擰斷,人悄無聲息暈死在地。
燕翎自始至終目光就凝在寧晏身上,眼神沒有半分變化。
寧晏嚇得身子一軟。
他這是生氣了。
心底生出幾分后怕。
這些年她也聽人提起燕翎,說他冷血無情,可是自從嫁給他,他并未與她大聲說過話,處處禮讓她,讓她以為他也不是那么不好相處,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她或許一點都不了解燕翎。
偏偏燕翎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溫聲問她,
“吃飽了嗎?”
寧晏雙唇發(fā)顫,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她哪里是吃飽了,是嚇飽了。
燕翎猜著她也該沒心思吃飯,抬手將她拉住,緊緊握住她發(fā)涼的手,牽著她往下走。
寧晏步子踉踉蹌蹌的,只覺他掐著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心里軟的不可思議,這種軟是那種不知前程,不知安虞的軟,又或者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