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婆母心急,不該一氣之下讓阿絮跪這么久的祠堂,”頓了頓,容氏嘆了口氣,“只是阿絮你喪服未滿,不該去赴喜宴,婆母也是太生氣了,你莫要怪婆母?!?/p>
“母親,她去丞相府并不是為了——”
“大人!”
不等容諫雪開口解釋,裴驚絮佯裝慌亂地夾了一口菜,放進(jìn)了容諫雪碗里。
“大人,這個菜好吃,您嘗嘗……”
容諫雪稍稍凝眸,寒玉似的眸子顫動一下,視線一錯不錯,落在了碗中那飯菜上。
似乎是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舉止的不妥,裴驚絮趕忙起身,低著頭紅了臉:“妾、妾讓人給您換一碗?!?/p>
一旁的紅藥見狀,又盛了一碗米飯,端到了容諫雪跟前。
那碗被夾了菜的飯放在了一邊。
容氏微微擰眉,看向容諫雪:“你說她去丞相府不是為了什么?”
容諫雪微微回神,看了裴驚絮一眼。
終于,他抿唇沉聲:“沒什么,我記錯了。”
容氏壓下心中疑惑,沒再追問。
一場家宴最后,氣氛便稍顯古怪了。
吃過晚膳,容氏笑著拍了拍裴驚絮的手:“阿絮要不要留下來,與我說說話?”
裴驚絮太陽穴跳了跳,起身道:“婆母,阿絮風(fēng)寒未愈,便不久留了,擔(dān)心給婆母過了病氣?!?/p>
容氏笑笑:“那我便不留你了?!?/p>
“妾先告辭?!?/p>
說完,裴驚絮走出了前堂。
從前堂回西院,要經(jīng)過一處亭臺長廊。
夜色低沉,容府四周點了燈籠,倒也看得清路。
昨日剛下過大雨,長廊有些地方積了水,裴驚絮“一不小心”腳底打滑,整個人往后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