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絮歉疚地笑笑:“勞煩大人,只是我不……”
她又看了一眼那盤白蒸蝦,不知注意到了什么,想要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這蝦殼……已經(jīng)剝掉了?”裴驚絮問這句話時,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是,據(jù)說是因為有些客人不想因為剝蝦臟了手,四美齋便有專人來剝蝦殼蝦線?!?/p>
說著,江晦將那盤蝦子往裴驚絮的方向推了推:“二娘子可以嘗嘗,若是喜歡,改日屬下再給二娘子帶。”
裴驚絮看著那處理得干干凈凈的蝦肉,笑了笑:“好,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過大人。”
“好,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直到江晦離開,裴驚絮的視線還是沒有從那盤白蒸蝦上移開。
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容諫雪其實是一個洞察力近乎恐怖的人。
她不過是當時在餐桌上,掃了一眼那油乎乎的蝦殼,容諫雪便能猜出她不愛剝蝦殼。
不過這也恰恰說明:容諫雪對她上心了。
這對于裴驚絮而言,可當真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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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西院這邊都沒什么動靜。
江晦又來過幾次,每次都來送些點心菜肴,皆是從那一座難求的四美齋買來的。
只是江晦來得頻繁,卻并未聽說容諫雪有什么舉動。
他似乎還如往常一樣,上朝下朝,處理公務,抄送經(jīng)文,并沒有任何不同。
這些都還在裴驚絮的預料之中,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怎么這么多天過去了,京城中還沒有傳出關于她的閑話?
當初她去丞相府赴宴可是有不少人見到了,按照沈從月的性格,她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來誣陷她名聲的。
這都過去七八天了,裴驚絮愣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當初裴驚絮去丞相府,也自知肯定會被沈從月拿來做文章,只不過那些嘲諷與名聲,對于裴驚絮而言,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達成目的,不太重要的東西她也可以舍棄。
可這一次……為何這么久了還沒聽到傳言?
“姑娘您還不知道嗎?”
聽到裴驚絮的疑惑,紅藥眨眨眼,有些意外。
“知道什么?”
紅藥撓撓頭:“江侍衛(wèi)沒跟您說嗎,您那日去丞相府赴宴之事,被長公子壓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