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動佛珠的速度加快,容諫雪站在遠處,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或許,他在等著他的猜測發(fā)生。
可是,事與愿違。
女人仍是夠不到那棵樹的枝椏。
但她也并未堅持,看了一眼正殿正在念經的幾位沙彌小師傅,她捏著木筒,走上前去。
不知道她同一位沙彌說了什么,她指了指外面的那棵長生樹,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木筒。
僧人會意,隨她走出殿外,輕輕踮腳,便壓下一方枝椏。
她順利系上絲繩,轉而感激地向那位小僧人致謝。
僧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便又回到殿內念經頌佛去了。
容諫雪抿唇,眼中閃過一抹情緒。
所以,也并非只能求助于他。
只不過那一次,殿內無人,是他看到了,上前了,湊巧幫她壓下了枝椏。
哪怕不是他,也會有人幫她壓下那棵長生樹的枝椏,幫她將那只木筒系在枝頭上。
——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容諫雪凝眸,氣息冷肅。
遠處,裴驚絮掛好了木筒,轉過身時,便看到了站在夜幕之中的男人。
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裴驚絮朝他笑笑,微微欠身:“大人,您怎么還沒睡?”
捻佛珠的動作停下。
容諫雪身姿頎長,語氣沉靜:“來燒炷香?!?/p>
裴驚絮聞言,輕聲問道:“是……給二郎燒的嗎?”
容諫雪垂眸看她,半晌,矜貴地點了點頭。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那……阿絮能在一旁看您燒香嗎?”
頓了頓,裴驚絮聲音軟軟:“我、我想多陪陪他,不會打擾大人的?!?/p>
忠貞不二。
莫名的,容諫雪腦海中想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