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主位之上,容柏茂這才笑笑:“只是隨便聊聊而已,你不必這般緊張?!?/p>
“快起來吧?!?/p>
裴驚絮不知道容柏茂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輕輕地應了一聲,這才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重新入座。
“今日叫你前來,是想跟你商量幾日之后,為西院祈福,請平安醮一事?!?/p>
“平安醮?”裴驚絮有些疑惑。
“是啊,這幾日我一直睡不好,昨日去尋了位道長請教,道長說是玄舟靈魂難安,留在了西院,要祈禳賜福,讓玄舟安心投胎。”
裴驚絮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容柏茂與容氏分明知道容玄舟假死一事,如今跟她說這些,擺明了是借口。
只是……他想做什么呢?
“若是能讓二郎安息,我自然沒有意見。”裴驚絮輕聲。
容柏茂點了點頭:“知道你懂事,只是道長說了,請平安醮的前幾日,院子里不能住女人,陰氣重,所以恐得委屈你幾日,去偏房住著。”
裴驚絮低眉順眼:“這些都是小事,妾自會遵從。”
容柏茂的眉頭這才舒展幾分,他張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就聽門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見過父親。”
是容諫雪。
裴驚絮垂眸:這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呢。
見容諫雪出現(xiàn),容柏茂眼中的情緒更深。
他幾次去東院見他,都被江晦回絕了。
如今,不過是與裴氏多聊了幾句……
這個裴氏,果然留不得。
他點了點頭,面上不顯:“你怎么來了?”
容諫雪走近正堂中央,先是看了側位上的裴驚絮一眼,確認她無礙,這才淡淡開口:“聽聞父親與裴氏在正堂議事,特來看看。”
容柏茂扯了扯嘴角:“沒什么大事,只是在說幫玄舟請醮一事?!?/p>
“請醮?”容諫雪聲音冷雅清明。
“嗯,已經(jīng)與裴氏商量好了,你便不必管了,”說完,容柏茂視線看向容諫雪,“諫雪,你母親已經(jīng)知錯了,禁足也已經(jīng)十幾天了,何時將她放出來?”
容諫雪神情不變:“父親,做錯了事便要付出代價,這是容家家訓,您清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