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書房。
容玄舟走進書房內(nèi),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擺放著的那只貔貅筆托。
皺了皺眉,容玄舟毫不客氣地坐在男人對面的位置,一只手拿起那筆托,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大哥,你的品味何時變得這般……稀奇古怪了?”
那筆托在他手中,多次險些掉落,容諫雪擰眉冷聲:“放下?!?/p>
容玄舟不太在意地聳了聳肩,物歸原位。
“大哥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容玄舟笑著問道。
容諫雪一邊翻看公文,一邊淡冷開口:“明日早朝,你跪在金鑾殿外請罪,我不讓你起來便一直跪著,聽懂了嗎?”
容玄舟愣了愣,皺眉不解:“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打了勝仗,大敗敵軍,為何要去金鑾殿請罪?”
容諫雪微微抬眸,掃了他一眼:“容玄舟,你以為你那點心思能瞞的過陛下嗎?”
容玄舟義憤填膺的表情凝住。
容諫雪深吸一口氣,聲音冷?。骸拔也还苣銥楹渭庇诹⒐Ρ憩F(xiàn),要想重獲陛下信任,明日就聽我的,明白嗎?”
容玄舟眉頭緊皺,卻終究是低下頭去,不甘心道:“知道了,大哥?!?/p>
對于這個弟弟,容諫雪自然是有感情的。
哪怕明知他做了錯事,他還是會幫他料理收拾。
過了這個略略沉重的話題,容玄舟笑著開口:“大哥,你說的野貓在哪兒?”
容諫雪瞇了瞇眼,語氣淡漠:“走了,不回來了?!?/p>
容玄舟蹙眉:“你對它這么好,這野貓也太不識趣了些。”
容諫雪垂眸,看著佛珠上燙金的梵文,聲音冷冽,目光晦暗:“是啊,不太識趣?!?/p>
……
送走了容玄舟,容諫雪在書房內(nèi)靜坐。
直到江晦又挑了挑蠟燭,他才回過神來。
“公子,您早些休息吧,二娘子今晚……不會來給您上藥了?!?/p>
容諫雪微微闔眼:“嗯?!?/p>
回了臥房,容諫雪躺在了床榻上。
藥膏他沒涂。
傷疤自己也會好的。
這樣想著,他翻了個身。
便又聞到了枕間的那縷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