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女人終于開口,語氣輕軟安靜:“好?!?/p>
容玄舟眼中閃過幾分訝異。
——他沒想到她會這般輕易地答應!
原本還以為她會如從前那般,哭著解釋,又執(zhí)拗地不肯道歉。
如今這般輕松應下,倒是讓容玄舟有些猝不及防。
眼中的驚訝只是一瞬,冷哼一聲,他的聲音終于緩和了幾分:“知錯便好,明日向疏桐好好道歉,疏桐素來大度,不會與你計較的?!?/p>
“你向來頑固又計較,為什么偏要與疏桐作對?”
“你能不能多向她學一學,不要總是眼紅嫉妒,多讀些書來——”
后面的話,不等他說出口。
裴驚絮平靜啟唇:“容玄舟,我說,我們和離?!?/p>
女人神情不變,眸光輕晃。
一瞬間,容玄舟停下聲音,眉頭皺成了“川”字。
像是覺得自己聽錯了,他聲音微沉:“你說什么?”
女子抬眸,一雙杏眸定定地看向他,如同下了巨大的決心。
“容玄舟,我們和離吧?!?/p>
容玄舟自始至終都不知曉她已經得了休書的事情,她正好可以借機刺激他一下,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雙與容諫雪相似的眉眼猛地沉下!
容玄舟眉骨下壓,一把抓住了裴驚絮的手腕!
他摸到了她手中的那條手鐲。
——那只手鐲有些眼熟,但激怒之下,他也并未多做考慮。
目眥盡裂,容玄舟目光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裴驚絮,你敢再說一次?”
杏眸盈著月色,像是染了些霧氣。
她卻仍是直直地看著男人:“容玄舟,我說我們和——”
“閉嘴!”
容玄舟語調驟然拔高,蓋過了裴驚絮說出口的話!
他眼尾微紅,眼神冷厲,聲音慍怒:“裴驚絮,你又在作什么?”
他一字一頓,字字蘊藏著不悅的怒火:“不過是讓你同疏桐道歉,你發(fā)什么脾氣呢?”
眼角蓄淚,女人似乎是有些眼澀,卻仍是看著他,淚光晃動:“容玄舟,不是你說的嗎?”
“不向白氏道歉便休妻,我如你所愿?!?/p>
“胡言亂語!”容玄舟一揮大袖,聲音冷肅,“發(fā)脾氣了便說這種氣話,裴驚絮,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