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雪狼”遭遇伏擊地點約十五里外,一處隱蔽的山洞內(nèi)。幾盞馬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映照出幾個同樣穿著特殊雪地作戰(zhàn)服的身影。洞內(nèi)氣氛凝重,與洞外的酷寒相得益彰。
一名身材精干、面容冷峻的中年軍官,正就著燈光,仔細查看攤在彈藥箱上的地圖。他肩章顯示是中校軍銜,領(lǐng)口敞開著,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種長期居于指揮位置形成的壓迫感。他便是“捷豹”部隊的指揮官,黃埔九期出身,曾赴美接受過特種作戰(zhàn)訓(xùn)練的楚天明。
一名少尉軍官站在他面前,臉色不太好看:“團座,三號和七號……沒能回來。對方反應(yīng)很快,接應(yīng)火力也很精準。看手法,不是普通的共軍部隊?!?/p>
楚天明頭也沒抬,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一條線,正是“雪狼”之前選擇的撤離路線。“損失兩個人,摸清了對方的斤兩,值了?!彼穆曇羝降?,聽不出喜怒,“這支所謂的‘雪狼’,確實有點意思。行動果斷,戰(zhàn)術(shù)刁鉆,單兵素質(zhì)也不弱。尤其是那個狙擊手,能在遭遇伏擊的瞬間做出反擊,差點傷到我們的人?!?/p>
他頓了頓,手指點向地圖上另一個位置:“他們在這里吃了虧,絕不會再按原定路線走。向北,是他們最可能的選擇。那里地形更復(fù)雜,也更容易擺脫追蹤?!?/p>
少尉有些疑惑:“團座,既然預(yù)判了他們要向北,我們?yōu)楹尾惶崆霸谇懊娌贾???/p>
楚天明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趕狗入窮巷?不,那樣逼得太緊,兔子急了還咬人。我要的不是一場硬碰硬的消耗戰(zhàn)。”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巖壁,望向北方,“杜長官給我們的命令是查明并殲滅這支‘雪狼’。殲滅,不只是打死幾個人,而是要打斷他們的脊梁,摧毀他們的作戰(zhàn)能力?!?/p>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望著外面無盡的風雪:“讓他們繼續(xù)向北。那片區(qū)域,我們的常規(guī)部隊活動較少,但并非沒有。通知下去,讓二組和三組,利用電臺和當?shù)氐难劬€,把‘雪狼’向北移動的消息,‘適時’地、‘不經(jīng)意’地泄露給駐扎在磨盤山、黑石口那幾個據(jù)點的友軍。告訴他們,有一小股共軍精銳流竄過去了,攜帶重要情報?!?/p>
少尉眼睛一亮:“團座的意思是……借刀殺人?讓那些據(jù)點守軍先去消耗他們?”
“消耗?那些廢物能消耗什么?”楚天明冷哼一聲,“不過是給‘雪狼’制造點麻煩,逼著他們不斷轉(zhuǎn)移,疲于奔命。人在極度疲憊和緊張的狀態(tài)下,更容易犯錯。而我們,”他轉(zhuǎn)過身,眼神冰冷,“只需要像最有耐心的獵人一樣,跟著他們,找到他們最虛弱、最松懈的那一刻,然后……”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右手并指如刀,在空中做了一個干凈利落的切割動作。
“明白了,團座!我立刻去安排!”少尉敬禮,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楚天明獨自站在洞口,任由寒風撲面。他想起杜聿明長官召見他時的凝重表情,以及那份關(guān)于“雪狼”及其指揮官林鋒的、語焉不詳卻足夠引起他重視的情報。一個前國軍軍官,投共之后反而大放異彩,練出了這么一支難纏的部隊……
“林鋒……”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棋逢對手的銳芒,“不管你是什么來路,在這片雪原上,‘捷豹’才是真正的獵人。你的‘雪狼’,注定要成為我的功勛簿上,最耀眼的一筆?!?/p>
他拉緊了大衣的領(lǐng)口,將寒意與殺機一同裹緊。無形的陰影,如同這漫天的風雪,更加濃重地朝著被迫北移的“雪狼”大隊籠罩而去。對手的強大與狡詐,遠超尋常,真正的危機,正在悄無聲息地逼近。
喜歡穿越1945:從狼牙到黎明請大家收藏:()穿越1945:從狼牙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