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吧!痛苦吧!這是你最后的光景了!”白無垢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枯瘦如鬼爪的手指猛地指向青銅門虛影,“融入它!成為永恒基石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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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瀕死的催動,青銅門虛影發(fā)出了沉悶的嗡鳴,縫隙猛然擴(kuò)大!更多的、濃稠得如同尸油般的黑色粘稠物質(zhì),裹挾著那半張?jiān)幃悜腋〉奶K婉清面容,如同決堤的污濁洪流,朝著吳境當(dāng)頭傾倒而下!
腥風(fēng)撲面,死亡的陰影與石化萬物的冰冷瞬間將吳境徹底籠罩!
境界壁壘在瘋狂沖擊下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生死關(guān)頭,吳境仿佛聽到自己心臟深處那扇塵封的“門”發(fā)出了微弱的回響。青銅門虛影投射出的幽光驟然一亮,將他完全籠罩!
嗤嗤嗤——!
如同冰雪投入熔爐,無數(shù)細(xì)微卻清晰無比的崩裂聲密集響起。吳境周身纏繞的、先前幾乎要將他心臟勒爆的傀儡絲,在這道蘊(yùn)含了本真之力的青銅幽光照耀下,瞬間變得脆弱不堪,寸寸斷裂、消散!
可怕的禁錮驟然減輕!
“啊——!”白無垢發(fā)出了凄厲到不像人聲的慘嚎。他本就急速衰敗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斷了所有提線的破爛木偶,徹底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直挺挺地朝著前方那流淌著污濁黑漿的青銅門虛影倒去。
噗通!
他的身體,大半截沒入了那粘稠蠕動的黑色物質(zhì)之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黑漿停止了翻涌,如同靜止的黑色琥珀。那半張?zhí)K婉清的臉龐依舊凝固著詭異的微笑懸浮其上。
白無垢的身體僵在門影前,保持著倒伏的姿態(tài)。粘稠的黑漿覆蓋了他大半身體,只露出枯槁的頭顱、一只狂亂伸向前方的手,以及緊緊攥在枯瘦五指中的……一枚碧綠的玉扳指。
咔…咔嚓……
微不可聞的脆響傳來。
那枚價值連城、曾經(jīng)象征著白無垢地位與野心的碧玉扳指上,一道清晰的裂紋飛速蔓延開來。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仿佛一個信號。
白無垢的身體,從接觸黑漿的部分開始,一種毫無生氣的灰白色如同瘟疫般迅猛擴(kuò)散!皮膚、血肉、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所有水分與活力,凝固、硬化,轉(zhuǎn)化為冰冷的頑石!那灰白之色沿著他的手臂、脖頸向上蔓延,吞噬了他枯槁的面容,覆蓋了他狂亂絕望的眼瞳,將他最后一聲凝固在喉嚨里的嘶嚎也徹底封存!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窒息。僅僅數(shù)息之間,一尊呈現(xiàn)出臨死前絕望姿態(tài)的完整石像,取代了那個機(jī)關(guān)算盡、追求永恒青春的白無垢,凝固在幽冷的青銅門虛影之前。他那只伸向前方的手,依舊固執(zhí)地指向門內(nèi)無盡的黑暗和那半張懸浮的臉孔。
石像的指尖,碎裂的碧玉扳指碎片,如同凝固的淚滴,無聲地跌落塵埃。
驛站地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青銅門虛影還在不穩(wěn)定地閃爍著幽光,門縫中滲出的黑漿似乎也變得稀薄了幾分。那半張?zhí)K婉清的臉龐依舊懸浮,空洞的眼窩凝視著地上的石像和僵立的吳境。
嗒。
一聲輕微到幾乎會被忽略的液體滴落聲。
一滴濃稠、鮮紅、如同剛剛從心臟里泵出的血珠,帶著生命的溫度,沿著白無垢化作的石像那冰冷、僵硬、刻滿絕望紋路的眼角,緩緩滑落。
在灰白石像慘淡的底色上,留下了一道刺目、詭異、仿佛還在微微蠕動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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