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勞爾猶猶豫豫的說道。
似是沒想到勞爾最終會退縮,一直信心十足的費涅雅女士也有點意外。但她喜歡意外,意外很好,因為如果不是意外的話,她估計此時還在洞穴中受人凌虐呢。
女士對勞爾的考慮之詞也不廢話,直接揮揮手。
立即,看到她動作的店鋪打手們就撲向前去,一下子將想要逃跑的勞爾壓倒在地,與此同時,店鋪伙計也趕緊從兩邊繞過去,一把將店鋪大門關上,斷絕了任何人逃走的可能性。
看著被好幾個人摁住手腳的中年管事——那些店鋪打手可沒因為勞爾是他們之前的管事領導而少用力——費涅雅女士稍微往前探探身子:“雖然是在詢問你,可消息不能提前走漏。所以,你沒有選擇,只能加入進來,要么跟大家伙一起發(fā)財,要么,就只能變成一具尸體。”
管事勞爾瞪大了眼睛。
“畢竟,只有尸體才不會開口,暴露秘密?!?/p>
費涅雅女士笑著說道。
管事勞爾不是個錚錚鐵漢,聞言立即答應下來,他趴在地上仰頭高叫道:“我答應,不考慮了,咱們現(xiàn)在就走!?。 ?/p>
“哈哈哈哈,現(xiàn)在倒是走不了,畢竟不可能光靠咱們這些人的肩膀,將滿山洞的被劫貨物扛回來對吧?路上往返的食物與飲水,運貨的馬車驢車與草料,夜晚的宿營營帳,火把,以及到山林中必須要帶上的刀劍與獵弓。這些東西都得準備準備,才好出發(fā)。”
說到這里,費涅雅女士伸出一只奶白色的手,朝著管事勞爾招了招:“聽說你昨天跟那個騎士立下了一個合約,賺到了三枚金幣?我想你肯定愿意獻出這筆錢,為大家未來的富裕生活提供一點柴火?”
讓他冒險拼命,管事勞爾被人摁著也就勉強答應了,可要他兜里的錢,這可是原則性問題,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不行!這是我昨天合法賺來的錢!那是我的財富,我不同意!店鋪!對了,還有店鋪!缺錢了,咱們可以將這個店鋪抵押換錢,肯定夠了咱們籌備出發(fā)的各種物資花銷?!?/p>
費涅雅女士臉色微變,她已經將店鋪抵押過了,當然不可能再找人抵押一遍。畢竟接受店鋪抵押的商會本來就不多,人家之間還有隨時的信息交換,就是為了避免有人多次抵押套錢的無賴辦法。
于是她立即就編出一個說法出來:“不可能,【富余豆莢】是咱們這些人今日聚集在此的重要因素,沒了它,你我大家,不過是街面上隨處可見的陌路人罷了。為了不在之后隨時隊伍散伙內斗,店鋪是不能賣掉的。抵押也不行!”
這個說法聽起來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不管勞爾信不信,至少沒什么文化的打手和伙計們是被說服了。
他們見管事勞爾不愿意掏錢,也不客氣,之前做過盜匪的幾個打手立即就使出了好久沒用過的搜身本領,將被壓在地上的管事勞爾全身上下全部錢幣都翻了出來。
“女士,只找到這些?!?/p>
一個打手將錢遞了上來,一直跟在費涅雅女士身邊的那個女孩則作為侍女上前接過散亂的一大把錢幣。
她動作利索的數(shù)了數(shù):“大姐,只有兩金八銀三十三銅幣了。”
費涅雅女士冷哼一聲:“昨天晚上玩的挺好是吧?守不住錢的東西?!惫苁聞跔柲樕患t,低下了頭,其他人則頗為羨慕,也想跟管事昨天一樣在鎮(zhèn)子上玩的瀟灑痛快,可是他們沒錢。
不過女士話風又一轉:“不過沒關系,我保證,事成之后,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在鎮(zhèn)子上每天晚上都過得跟咱們管事昨晚一樣暢快,是不是啊,賓特先生?”
中年管事訕訕一笑:“是的,是的,肯定能成?!?/p>
但他痛苦的看著費涅雅女士將他的錢收進了她的錢袋中。
“把他放了吧。賓特先生,現(xiàn)在你的錢也出了,而且不少,我現(xiàn)在就帶人出去采購物資,如果你不想你的這筆投資財產跟投入水中的石頭一樣,消失的無聲無息。就最好閉緊你的嘴巴,明白嗎?”
“是的,女士,我明白的。”
管事勞爾被放了,但他垂頭喪氣的,失去了錢,感覺比昨晚上與兩個紅房子的姑娘大戰(zhàn)還要讓他疲憊。
為了保證安全,費涅雅女士又當著管事勞爾的面,對其中一個打手說道:“為了讓咱們的管事徹底專心在這件事上,你,帶上店里的一把短刀,去咱們勞爾先生的家門口守著,如果他背叛的咱們,你就上去殺了他的家人。能做到么?”
被點到的打手舔舔嘴角,獰笑著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