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東南方向的探子,王默然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西北。
張明軒適時匯報:“西北方向的空間擾動又出現(xiàn)了兩次,間隔時間約一個時辰,每次持續(xù)時間極短,位置在緩慢向我們這邊移動!目前距離約三十五公里!對方……似乎很小心,在反復(fù)試探!”
緩慢移動?反復(fù)試探?
王默然沉吟。這說明對方也心存忌憚,在觀察,在評估。這符合一個獨行強者或者小股精銳的行為模式。
“能大致判斷其移動軌跡的最終指向嗎?”王默然問。
張明軒調(diào)出能量分布圖,將幾個紅點連線,一條隱約的軌跡呈現(xiàn)出來,其延伸方向……赫然指向盆地中央的源棺!
“目標是源棺?還是……我?”王默然眼中精光一閃。
“老祖,看來我們這位‘鄰居’,對我們很感興趣啊?!蓖跄粚煸献娴馈?/p>
“哼,兵厄傳承相互感應(yīng),你身懷碎屑(薪火),又初步掌控源棺,在他眼中,怕是如同黑夜中的明燈。是福是禍,猶未可知。”混元老祖語氣凝重。
王默然沉默片刻,忽然道:“老祖,若與之相遇,是戰(zhàn)是和,你有何建議?”
混元老祖嗤笑:“建議?有何好建議!兵厄一脈,煞氣淬體,心性多受影響,非偏執(zhí)瘋狂之輩,難以在此道走遠。你看那尸傀核心的天魔魔念便知,此道極易引動內(nèi)心惡念。同門相殘,奪其根基以補自身,在兵厄傳承中乃是常事!依老祖看,和平共處的可能,微乎其微!”
王默然默然。他其實早有預(yù)料。從那絲氣息中感受到的純粹毀滅與殺伐之意,就可知對方絕非善與之輩。只是,他內(nèi)心深處,仍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希望能遇到一個可以交流、而非必須生死相搏的“同門”。
但這希望,在殘酷的末世現(xiàn)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
“既如此……”王默然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M),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那便早作準備吧?!?/p>
他不再寄希望于對方的善意。無論來者是想要源棺,還是他身上的碎屑和傳承,都必然有一場惡戰(zhàn)。
他重新將心神沉入源棺,這一次,不再僅僅是參悟“封”、“煉”符文,而是開始嘗試調(diào)動源棺本身蘊含的、更加深層的力量。他要將這口太古棺槨,不僅僅是作為鎮(zhèn)壓之物,更要將其變成一座……屬于他的戰(zhàn)斗堡壘!
同時,他也在腦海中飛速推演著各種可能的遭遇戰(zhàn)情景,以及如何利用盆地復(fù)雜的環(huán)境、煞穴的能量、乃至那具被鎮(zhèn)壓的尸傀,來為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
張明軒也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更加賣力地監(jiān)控著各方數(shù)據(jù),尤其是西北方向的動靜,并開始利用手頭的材料,加緊制作一些一次性的、兼具干擾、束縛、殺傷效果的小玩意兒,以備不時之需。
時間在緊張的備戰(zhàn)中悄然流逝。西北方向的氣息,如同隱藏在霧中的利刃,雖未完全顯現(xiàn),但那緩慢而堅定的逼近,所帶來的壓力,卻與日俱增。
王默然知道,當那氣息主人最終踏足這片盆地核心之時,便是圖窮匕見之刻。
他站在源棺之上,眺望西北,青銅身軀在昏黃天光下流轉(zhuǎn)著幽冷的光澤,如同一尊蘇醒的古戰(zhàn)神,靜待著命運安排的對手。
是成為他人踏腳石,還是踏著對手的尸骨,在這條充滿荊棘的兵厄之路上,走得更遠?
答案,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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