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青暗暗嘆氣,閉上了眼。
旭日還要好久才會升起,足夠她們睡個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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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船上不同,喚起宋玉珂的不是搖晃的海浪,是呼嘯的海風(fēng)聲,雨幕掃掠過椰樹林,帶來咸濕又清新的氣息,不多時,雨水就澆灌進了陽臺,豆大的水珠子噼里啪啦地擊打在石板上,流水縱橫交錯在欄桿玻璃,唰唰往下流。
柳山青就坐在玻璃門外喝茶,腳上打了水,也絲毫不覺。
這種天氣稍稍淋點水汽是很舒服的。
宋玉珂坐起身,恍惚了一會兒,然后若無其事地起身,穿衣服,準備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開門走人。
“今天有老朋友來,晚飯之前回來?!?/p>
宋玉珂推開門,“哦”了聲,“幾點?”
柳山青回頭,看宋玉珂在躲閃視線后,假裝自然地整理著衣角,看她實在尷尬得無地自容了,才大發(fā)慈悲說了約定時間。
“六點半?!?/p>
我什么都沒想。
島上的傾盆大雨連著狂風(fēng)造作了半日都沒停一時半刻,巨浪拍擊礁石聲從老遠的邊際傳來,院門外的巨大椰樹葉往一邊傾斜,像是一個個偏分綠色假發(fā),被風(fēng)吹得搖搖欲墜。
柳山青放了些許的自由,并沒有讓宋玉珂感到一點高興,在這種出門就可能被葉子砸死的地方,她寧愿待在屋子里。
不過總有人看不得她清閑。
“……不吃不喝喊兩天了,你去勸勸山姐,讓她見一面……”
大臉冒著大雨跑進院子,傘面吹翻了一角,她抖落抖落水,站定在廊底,朝里面半躺在沙發(fā)上的宋玉珂,大聲喊道:“人三天不吃飯會死的,我話說在前頭,人看死了可不怪我啊?!?/p>
宋玉珂慢騰騰翻個身,舉著雜志掉著手上晃著,一個字一個字得掃過去,最后越過紙張的邊,看向試探著往里邁步的大臉。
她扔下雜志,威脅道:“你別進來啊,我昨天剛收拾干凈的地,踩臟了,你給我舔干凈?!?/p>
大臉‘嘿’一聲,原本想罵人,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把柳山青扔地上的事,緩緩收回腳來,繼續(xù)“嘿”一聲,兩個“嘿嘿”拉起一個笑容,試探問,“昨晚山姐睡得還好不?”
“挺好的?!彼斡耒嫣宄竽樝雴柺裁戳耍詠y語:“不過你今天還是少說話,多做事比較好?!?/p>
大臉收起嘴角,撐雨傘,說:“那我明天再來問問吧。”
說完,頂著掀了一半的雨傘,轉(zhuǎn)身沖回大雨里,宋玉珂看人跑出大門了,翻身起來,拖上拖鞋,往樓上快步走去。
午飯之后,柳山青就上樓睡午覺了,這還沒有一個鐘頭,應(yīng)該還在睡。
宋玉珂悄默默摸到門口,輕輕壓下門把手,開出一條縫,昏暗的臥室里沒有人,她又探進一個頭去,左右張望一圈,確定沒有人后,疑惑地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