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高個兒的鉗工嬉皮笑臉地接話,“人家女同志心細(xì),正好給咱們繡個花、纏個線頭啥的。
開行車?那是爺們兒的活兒!”
又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我看啊,是廠里領(lǐng)導(dǎo)看咱們老爺們兒干活太累,找?guī)讉€‘廠花’上來,給咱們‘提神’醒腦的吧?”
這話引來一陣更猥瑣的低笑。
就在這片哄鬧聲中,戴著工帽、容貌清秀的李秀蘭擠到了前面。
她上過識字班,在女工里是少有的“文化人”。
通知上“男女平等”、“同工同酬”、“為新社會建設(shè)貢獻(xiàn)巾幗力量”的字眼,像火苗一樣燙著她的心。
她看得如此專注,以至于沒注意到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些,不少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喲,快看!
李秀蘭看得這么認(rèn)真,真想當(dāng)這個‘巾幗英雄’???”
王老錘發(fā)現(xiàn)了她,立刻把矛頭對準(zhǔn)了這個安靜的姑娘。
李秀蘭身體一僵,臉頰瞬間漲紅,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低頭躲開,而是緊緊抿住了嘴唇。
旁邊一個和她同車間的大姐趕緊拉扯她的衣袖,低聲道:
“秀蘭,別犯傻,出這風(fēng)頭干啥?快跟我回宿舍!”
李秀蘭掙脫了大姐的手,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顫抖的堅定:“王師傅,通知上說了,只要通過考核,女同志一樣能開行車。我想試試?!?/p>
“試試?”
王老錘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上前一步,幾乎湊到李秀蘭面前,帶著一股汗酸和煙草混合的氣味,
“秀蘭同志,不是我瞧不起你!
那行車吊著幾噸重的鋼梁,在你頭頂上晃,你不怕?
那操縱間離地十幾米高,夏天像蒸籠,冬天像冰窖,你受得了?
別以為識幾個字就了不起了,這不是你們女人該待的地方!
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是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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