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警官睡了嗎?”是王所長的聲音,帶著點猶豫。
白曉玉松了口氣,打開門:“還沒,王所長有事?”
王所長手里端著個搪瓷碗,里面是兩個白面饅頭:“看你沒吃晚飯,我讓老婆子蒸了兩個饅頭,墊墊肚子。”他的眼神有點躲閃,不敢直視白曉玉的眼睛。
“謝謝?!卑讜杂窠舆^碗,故意提起,“剛才好像看到街上有人在走?這么晚了還出門?”
王所長的臉色僵了一下,干笑兩聲:“山里人睡得晚,可能是起夜吧。白警官早點休息,明天再說案子的事?!彼f完就匆匆走了,腳步比來時快了很多。
白曉玉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疑團更重了。王所長在撒謊,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關(guān)上門,把饅頭放在桌上,卻沒胃口吃。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趙大海走路的樣子,那僵硬的姿勢,空洞的眼神,根本不像活人??扇绻皇腔钊耍鞘鞘裁??
難道這世上真有僵尸?還是說,有人在用某種手段控制他們?
凌晨三點,雨徹底停了。白曉玉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她決定,等天一亮就去墳地看看,不管那里藏著什么,總得親眼見見才能甘心。
窗外的月光透過云層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白曉玉握緊了枕邊的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裝神弄鬼,還是真有邪術(shù),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就得付出代價。
尤其是那個“死而復(fù)生”的趙大海,她倒要問問,他是怎么從閻王爺那里跑出來的。
清晨的霧像塊濕冷的棉花,把落馬鎮(zhèn)裹得密不透風(fēng)。白曉玉站在招待所門口,看著王所長騎著二八大杠往鎮(zhèn)外走,車后座捆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看方向是往墳地那邊去的。
“早啊,王所長?!彼室馓岣呗曇舸蛘泻?。
王所長嚇得一哆嗦,車把晃了晃,差點摔下來。他回頭看見白曉玉,勉強擠出個笑:“早……早啊白警官,我去給地里的菜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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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玉盯著那個麻袋——裝肥料用這么結(jié)實的帆布袋?袋口露出的邊角看著像塊布料,還繡著紅牡丹,倒像是女人的衣裳。她沒戳破,只是笑了笑:“辛苦,我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流竄犯的痕跡?!?/p>
掛了電話給林清硯,那邊已經(jīng)搞定了張局:“張局說讓你注意安全,流竄犯抓不到也沒關(guān)系,別把自己搭進去?!?/p>
“放心,我命硬?!卑讜杂駫炝穗娫?,摸出別在腰后的警棍,順著主街往鎮(zhèn)子西頭走。昨天那群“僵尸”消失的方向,就是這邊。
越往西頭走,霧氣越濃,空氣里隱約飄著股消毒水味,跟廢棄醫(yī)院的味道有點像。白曉玉皺了皺眉——這窮山溝哪來的消毒水?
轉(zhuǎn)過街角,眼前突然亮了起來。霧氣里立著棟嶄新的廠房,藍白相間的瓷磚墻,鐵門上掛著“落馬鎮(zhèn)農(nóng)產(chǎn)品加工廠”的牌子,看著跟這古鎮(zhèn)的破敗格格不入。更奇怪的是,廠房周圍拉著三米高的鐵絲網(wǎng),上面還纏著帶刺的鐵絲,活像座小型監(jiān)獄。
“搞這么嚴(yán)實?”白曉玉心里嘀咕。她繞著鐵絲網(wǎng)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墻角有個監(jiān)控探頭,正對著她的方向轉(zhuǎn)過來。她趕緊躲到棵老槐樹后面,探頭觀察——廠房的煙囪沒冒煙,聽不到機器運轉(zhuǎn)的聲音,不像在開工。
這時候,鐵絲網(wǎng)里突然傳來“汪汪”的狗叫聲,聲音粗啞,一聽就是大型犬。白曉玉剛想再看仔細點,就見七八條大狼狗從廠房里沖出來,個個膘肥體壯,眼睛紅得像要吃人,隔著網(wǎng)子朝她狂吠,爪子扒得鐵絲網(wǎng)“哐哐”響。
“我去,這么多?”白曉玉嚇了一跳。她練過“癲螳螂”,對付一兩條狗不在話下,可這七八條一起上,就算她手腳再快,也得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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