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玉在心里給這慫蛋比了個贊。
出了衙門,陳銘才擦了把汗:“嚇死我了,王老頭跟影閣有舊怨,一提這個準管用。”他瞅著白曉玉,“不過你真得管管妖紅,下次拆船能不能挑沒人的地方?”
“我管得了她?”白曉玉翻了個白眼,“剛才在碼頭,她還追著條魚往水里跳,要不是張亮用機關爪拽著,現(xiàn)在估計正跟鯊魚聊天呢?!?/p>
正說著,遠處傳來張亮的喊叫聲。兩人跑過去一看,妖紅正蹲在碼頭的礁石上,把拆下來的船板往海里扔,黑貓在她身邊跳來跳去,每塊船板落水時都濺起精準的水花,驚飛一群海鷗。
“她說要給魚搭個家?!睆埩烈荒槦o奈,手里還拎著半塊沒吃完的魚干,“剛才知府的人來,她以為是來搶貓的,差點把衙門的轎子也拆了?!?/p>
白曉玉看著那片漂浮的船板,突然覺得王知府還算好說話——要是妖紅真把轎子拆了,估計就得賠五千兩加一頂八抬大轎了。
陳銘掏出錢袋,數(shù)出幾錠銀子遞給商戶代表,對方看著礁石上的紅衣女子,又看看水里的船板,突然嘆了口氣:“算了,就當是……給貓主子修了座水上樂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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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海面染成金紅色時,妖紅終于玩累了,抱著黑貓坐在礁石上,看著遠處歸航的漁船傻笑。白曉玉走過去坐下,遞給他一塊新的魚干:“下次再拆東西,提前說一聲,我好讓陳銘先備好說辭?!?/p>
妖紅沒聽懂,只是把魚干喂給黑貓,貓爪拍著她的手背,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遠處的知府衙門里,王知府正對著影閣的木板發(fā)愁,卻聽見下屬來報:“大人,陳捕頭說,妖紅姑娘愿意去衙門做個證,講講當時的情況。”
王知府愣了愣,突然想起那紅衣女子徒手拆船的樣子,打了個寒顫:“不必了!讓她……讓她好好看著貓就行!”
有些功勞,還是記在心里比較安全。王知府摸著自己的山羊胡,第一次覺得,江湖人真是惹不起——尤其是帶著貓的江湖人。
影閣殘黨的據(jù)點藏在廢棄的鐘樓里,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嗒”聲混著風響,像無數(shù)只手在暗處撥弄機關。白曉玉的短刀卡在石壁縫里,眼睜睜看著最后一道石門落下,把她和林清硯困在六邊形的密室里。
“這機關盤是活的。”林清硯扶了扶眼鏡,指尖劃過地面刻著的星宿圖,“每動一塊磚,對面的箭孔就換個方向——剛才我碰了‘角木蛟’,右邊立刻射出三支淬毒的弩箭?!彼噶酥笁堑募兀y針探上去,針尖瞬間發(fā)黑。
白曉玉踹了石門一腳,震得灰塵簌簌往下掉:“陳銘那蠢貨!不是說好了讓張亮來拆機關嗎?人呢?!”她摸出腰間的信號彈,剛要拉弦,就聽見外面?zhèn)鱽睚X輪倒轉(zhuǎn)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貓叫。
石門“吱呀”開了道縫,妖紅抱著黑貓擠進來,紅裙上沾著點機油,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魚干。
“張亮……聽評書,不來?!彼阳~干塞進貓嘴里,指了指頭頂?shù)凝X輪組,“他說,讓我拆?!?/p>
白曉玉剛想罵“你會個屁”,就見妖紅突然躍起,指尖在轉(zhuǎn)動的齒輪上一點——不是按機關的解法,是硬生生把卡住的齒牙掰斷了。“咔嚓”一聲脆響,原本對準林清硯后心的暗箭,“嗖”地射向了天花板。
“你這是拆機關還是拆樓?!”白曉玉看得眼直。
妖紅沒理她,黑貓突然從她懷里竄出,綠眼睛盯著墻角的石雕。她跟著貓跑過去,抬腳對著石雕底座猛踹,青石地面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不是機關樞紐,是個嵌著銅鎖的鐵盒。
“鎖?!毖t指了指銅鎖,語氣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