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低頭看向掌心,那里還殘留著拓跋玉狐丹的青芒。他突然笑了,笑著笑著,淚就砸在石階上,綻開一朵朵透明的花。
就在這時,三人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西海龍王與龍后站在拓跋玉一步之遙,身后跟著白念玉,以及侍女浮春與侍衛(wèi)楚言。
眾人見拓跋玉醒來,皆是一喜,但隨即又為敖烈擔憂。
“玉兒!”龍后眼中含淚,快步上前,卻被拓跋玉冷冷的目光逼退。
她看著拓跋玉那陌生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仿佛看到了兒子曾經(jīng)的幸福時光正被一點點剝離。
“娘親……”白念玉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龍后身后響起,少年單薄的身影在風中顫抖,眼中滿是委屈。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小木劍,那是拓跋玉在他五歲生日時親手雕刻的禮物,如今卻成了他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憑證。
拓跋玉只淡淡看了一眼白念玉,那眼神中沒有一絲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只有陌生與疏離。
她準備離去時,浮春抱著龍蛋跪在她的腳下,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哀求道:“夫人,求你先別走,就當是看在兩位小主子的情份上,留下來,讓奴婢繼續(xù)侍候您。”
浮春手中的龍蛋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那是西海龍族的希望,也是拓跋玉與敖烈愛情的見證。
拓跋玉看著龍蛋,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感,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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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忘了,這是您與主上的孩子??!”浮春的聲音帶著哭腔,“您親手將小小姐帶到這世間,如今卻要拋下她,您于心何忍?”
拓跋玉的眉頭微微皺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就在這時,白念玉突然撲過來,抱住拓跋玉的腿,大聲哭道:“娘親,您不要走,念玉好想您,您說過無論發(fā)生何事永遠不會拋下我和爹爹,您不可以食言!”
拓跋玉看著白念玉,那小小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清晰,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但很快消失,她忍著心中的煩躁,將白念玉推開。
拓跋玉望著遠處陌生的亭臺樓閣與眼前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逃離感。她想要離開這里,遠離這些讓她感到陌生與不安的人。
她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回廊,向更遠處行去,就在這時,敖烈吐出一口金血,暈倒在眾人面前。
拓跋玉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心中莫名一痛,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將她與這個男人緊緊相連。
“敖烈!”眾人驚呼,七手八腳的將人抬進屋內(nèi)。
她下意識地跟了進去,腳步卻有些猶豫,仿佛在逃離與留下之間徘徊。
臥室中,躺在床榻上的敖烈,右眼處那道猙獰的傷口已然結(jié)痂,卻此刻再次崩裂,一股黏稠如墨的黑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染濕了枕邊的錦緞。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著,每一次顫抖都牽動著那尚未愈合的傷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骨骼似乎也在痛苦中扭曲變形。
太乙真人疾步上前,指尖凝聚起一道金光,試圖以仙法封住傷口。
然而,那黑血卻如毒蛇般纏繞著金光,不僅未能止住,反而愈流愈兇,在床榻上洇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暗色。
孫悟空見狀,也趕忙上前,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周身泛起一層金色的佛光。
這佛光如同溫暖的陽光,緩緩灑向敖烈的傷口,試圖以佛家慈悲之力治愈其傷痛。
然而,佛光雖亮,卻難以穿透那傷口深處的邪氣,傷口依舊鮮血淋漓,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