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場跟受刑似的治療總算是結(jié)束了。
劉三、柱子、二狗三個人,就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冷汗,癱在椅子上不停地抽著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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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沈君蘭的眼神里,只剩下最最原始的恐懼。
沈君蘭摘掉手套,不緊不慢地洗了手,然后拿起算盤。
“噼里啪啦”一陣算盤珠子響。
“烈性活血散,一罐一塊五?!?/p>
“銀針正骨,一次一塊?!?/p>
“推拿按摩,一次一塊?!?/p>
“總共三塊五,付錢?!?/p>
“三塊五?!”
劉三娘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就炸了,指著沈君蘭的鼻子尖著嗓子叫罵起來:
“放你娘的屁!三塊五?!你這是搶錢???!”
“我兒子這傷,就是被你家男人害的!是被李隊(duì)長打的!你還好意思要錢?我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
“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兒拿到!”
說完,她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拍著大腿,開始撒起潑來。
“快來看??!黑心大夫沈君蘭殺人啦!治個傷要這么多錢,簡直是天價!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太沒天理啦!”
她這一哭嚎,馬上就引來了好多看熱鬧的村民,把醫(yī)務(wù)室門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水都潑不進(jìn)去。
沈君蘭冷冷地看著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清楚,把周圍那些嘈雜的聲音都給壓下去了。
“劉三娘,醫(yī)務(wù)室看病都是明碼標(biāo)價的,對誰都一樣?!?/p>
“藥是隊(duì)里的,針是隊(duì)里的,我這看病的手藝是我自己的,看病就得付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p>
“你兒子這傷是怎么來的,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
“你要是想賴賬也行。”
沈君蘭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冷了。
“我讓李隊(duì)長,直接從你家今年的工分里把這錢扣掉?!?/p>
“扣工分?!你敢!”
劉三娘徹底被激怒了,“噌”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李永勝!你給我出來!你縱容你老婆欺負(fù)人!還要扣我家工分!這是要把我們一家往死里逼?。∥也换盍?!我今天就死在這兒!”
說著,她還真做出要往墻上撞的樣子。
“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