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是誰開了一句頭,容宴都記不住是哪家的女公子,在席上對著她溫柔地來了一句,“大娘子,不知是否如傳聞一般,是你向侯府求的姻緣?想來你對大公子應(yīng)也是一見傾心吧?”
如此直白的開場白,尤其還是在侯府的宴請上,屬實(shí)有些冒昧,都可說得上是冒犯了。
這些女公子們哪個不是出身名門貴族,又哪一個不是權(quán)貴之女?
莫說是教養(yǎng),就算是閨中禮儀,也絕不會在主人家說出這般的話,如此失禮。
王氏當(dāng)場臉色就有些變了,她沉著聲柔著表情說了句,“席娘子,你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少夫人可是我們侯府親自去迎親的,并非是她求來的姻親。
現(xiàn)在的傳言當(dāng)真是越來越離譜,連你也學(xué)會了聽風(fēng)就是雨了。
”
大家似乎沒想到王氏會立馬跳出來幫容宴說話,就連容姝都沒想到。
想當(dāng)初她進(jìn)門那會,不也受過這群人的氣,那會王氏可一句好話都沒替她說過!
她暗自咬牙,覺得胸口悶悶的。
王氏這是說軟話,做重事。
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輕則惹人笑話,重則連累家人。
顯然席娘子只是個傳話的,她只是尷尬一笑,眼神也有些飄忽,嘴上倒是勉強(qiáng)一笑,“今日這不是姊妹局么,我將大娘子看作自家妹妹,才敢如此逾矩詢問,確實(shí)有些失禮了。
正好,借著我這一問,大家都知曉是誤會了,流言不可輕信,不可輕信。
少夫人可不要怪我呀。
”
有了王氏的掩護(hù),容宴揚(yáng)起一抹輕笑,“既然只是誤會一場,說怪你,那可就嚴(yán)重了。
”
席娘子自然不會說出沖喜這種打侯夫人臉面的話,當(dāng)然不會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侯夫人這會轉(zhuǎn)頭對容宴說:“開席吧?”
容姝聽罷心里便又不舒服了,何須問,侯夫人是主母,便該她說開席。
容宴朝著身后的花梨點(diǎn)頭,花梨又朝著遠(yuǎn)處的雨凌招手,雨凌手中的小鼓便敲了敲,長廊盡頭的小廝回頭便又敲了鑼,一層接力一層,很快后廚就第一道菜傳了上來。
女使們陸陸續(xù)續(xù)將菜放在桌面的時候,賣相并不豪華的菜式,讓許多女公子有些失落,畢竟依照侯夫人的慣例,可是會豪擺宴席的,侯夫人看了桌上的幾道主菜,也覺得是尋常菜肴,和容宴那日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搞砸的,全然不同,她也覺得臉上有些無光。
永慶公主卻沒有不滿,反而一臉好奇地等著。
幾位女公子都直勾勾盯著流水上金盤盛著的菜肴,第一道竟然是生炒栗子。
栗子被端上來的時候,每一顆栗子都開了口子,有些油亮亮的,樣子并不美觀。
倒是空氣中多了一股甜香味,因?yàn)橹挥欣踝?,所以擺盤也平平無奇。
永慶公主倒是笑了笑,“唔,很讓人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