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拖著鼓脹疼痛的身軀回到燕歸堂,沒想到在自己的房門外看見了鄭獨軒。
鄭獨軒見陸行舟回來,本想問“你去哪了”,但他嗅到了很濃的血腥味,神色一變:“你受傷了?”
夜?jié)庥谀律ㄔ谔爝?,淡如水痕,鄭獨軒手里提了盞松油燈,映出眼里純粹的擔(dān)憂,陸行舟突然覺得很委屈,他站在原地,抿著唇,要哭不哭的樣子。
鄭獨軒走近,要看他是哪里受傷了,陸行舟頭一低,靠在了他的肩上。
【📢作者有話說】
①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
②《圍爐夜話》
第44章善有善報-2
陸行舟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背受傷了,疼。
”
鄭獨軒掐住他的腰一提,直接把他抱回了房中,陸行舟坐在凳上的時候,還有點不清醒。
鄭獨軒說:“好好坐著,等我回來。
”
陸行舟沒說話,鄭獨軒揉了揉他的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鄭獨軒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瓶藥和干凈的細布。
陸行舟抬眼看他,沒看出什么表情。
鄭獨軒坐在他的身后,沉聲說:“衣服脫了。
”
陸行舟眼皮一顫:“我已經(jīng)上過藥了。
”
“那藥不行,連血腥氣都掩不住,估計效果也不好,我給你涂些好藥。
”鄭獨軒放緩聲音,“涂上就不疼了。
”
陸行舟被“不疼了”這三個字捕獲,他扯松腰帶,將外衣脫掉,又將內(nèi)衣褪到腰部,他想沒有傷到腰,不必全脫了。
陸行舟背肌勻稱,肩胛繃出流暢的線條,一條長且寬的傷口自他的左肩斜劈下來,拖過脊柱,在右腰上突兀地停下,勾出猙獰的尾。
給陸行舟包扎的大夫十分敷衍,甚至連血都沒有擦干凈,大片血跡粘在瑩白的肌膚上,真是觸目驚心。
鄭獨軒盯著他的傷口,目光異常幽深,他跟陸行舟練了半個月的劍,都沒舍得讓他受過半點傷。
是誰傷了他?鄭獨軒的目光有如實質(zhì),在陸行舟的傷口上反復(fù)掃過。
陸行舟想,鄭獨軒怎么還沒給他上新藥?他感到疼,也覺得冷,身后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正想轉(zhuǎn)過頭看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他的蝴蝶骨上,陸行舟身軀一抖,抓緊了手上的衣服。
鄭獨軒用濕布一點點擦凈血跡,他的手指所過之處,陸行舟感到陣陣酥麻,他心里一陣細密的刺撓,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