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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第37頁）
“呵。
”虞晚冷冷笑了一聲，凝視著面前的人，“你方才說，總得朝前看，只為熬下去。
可你又說，是生是死只憑我一句話。
”
她后退一步，拉開了距離：“蘇子衿，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不矛盾，殿下。
”蘇子衿側身走到風口處，擋住室外更洶涌的寒意。
“殿下可聽說過，有句詞叫……”他低著頭，看向虞晚白到幾近透明的膚色，“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
“這世間，上到皇族貴胄，下到平民百姓和萬物萬生，最終都殊途同歸。
”
他頂著她的失神露出一個笑，鳳眼勾起些撩人的弧度。
“殿下，既來了，何必匆匆一瞥呢？”
“所以，帶上我吧。
”蘇子衿忽而用極低的水磨調唱了句，曲律婉轉又輕柔：“人間雪重——”
那不是虞晚聽過的任何一臺戲里的詞，如江南小調的軟語，像是雪落地，像微風又輕又嬌地拂過耳廓。
她靜靜聽著他唱，待那一句調結束后才道：“你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堅強。
”
蘇子衿伸手，動作很慢，直到確定了虞晚不會拒絕后，才將兜帽給她戴上。
毛茸茸的帽檐被風吹起，襯得她的臉越發(fā)小巧。
他輕聲回答：“堅強嗎？尋死過的人，才會幻想活著的美好。
”
“若不是您將我救下，我已經被碾死無數(shù)回了。
”
又一陣風吹來，盡數(shù)被蘇子衿擋下。
他用自己單薄的身體，給虞晚造出一個相對溫暖的范圍。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懂，因為我也這樣想過。
”
蘇子衿斂眸將眼底的痛意一點點蓋住，將最后一句話如呢喃般說出：“可若裴公子知道您這樣，肯定會難過的。
”
虞晚眼底的霧氣又盛出的瞬間，被她狠狠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