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晚看著少年一點點將頭抬起,視線始終低垂,睫毛撲朔著,隱約還有些濕意。
他面上還覆著戲妝,身上的衣服被蘇貴扯得松垮。
那刻意擺出的姿勢,導(dǎo)致戲袍散開得愈發(fā)多,俯視時幾乎是一覽無遺。
修長的脖頸而下便是瑩白又有些消瘦的肩頭,連更下方殷紅的朱點都若隱若現(xiàn)。
虞晚手指微縮,眉間輕蹙。
他這副模樣,更礙眼了。
“收起你這般作態(tài)。
”
她的話音落下,便看見面前的少年身體一抖,那本就殷紅的胭脂打在眼尾,竟是越發(fā)紅了。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緊接著是身體開始下傾,最終軟軟地伏在地上。
他像只被拔光了所有刺的刺猬,被徹底碾碎了最后的防御。
很乖,卻透著一股掀不起浪花的死寂。
也讓人異常煩躁。
虞晚當(dāng)即轉(zhuǎn)身,倚著夏蟬撐扶的手,將蘇子衿扔在了原地,徑直上了抬入戲樓的轎攆。
轎輦炭火燒的旺,暖意傳達(dá)四肢,卻驅(qū)不散那股子鬧心。
“公主……”夏蟬回頭看一眼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蘇子衿,小聲喚一聲。
虞晚掩去眼底的不耐,順著她的目光抬眼望去。
蘇子衿那本就松垮的衣服不知何時下滑開,露出一片肌膚。
背上鞭痕交錯,紅粉交接,尤其是肩胛骨處更是高高腫起。
盡管未曾見血,仍極為慘烈。
虞晚指甲輕輕刮了一下暖手的香爐,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她靠在軟墊上,輕飄飄落下一句:“真沒用。
”
蘇子衿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衣服遮擋的肌膚更是被寒意侵染得不住發(fā)顫。
那句輕飄飄的話傳入耳中,心又開始往下墜。
背部的針扎一般的疼痛仿佛都在嘲笑他。
是啊,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