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子衿還在繼續(xù)說。
“這是我在戲班這些年里學來的道理,也是我想對您說的話。
”
“人總要睜開眼,看看眼前的路,嘗嘗眼前的甜。
”
“若是……若是一直望著身后的苦處,這日子,就真的熬不出頭了。
”
虞晚終是忍不住了,她驀地坐直身體,眼里那點子溫度消散:“放肆!”
“本宮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教?”
蘇子衿不疾不徐,似料到一般,沒有半分猶豫便跪在她腳邊:“子衿,認罰。
”
他雖跪下,頭卻仰了起來,好讓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底那些化不開的溫柔,和許多復雜的情感混在一塊,攪亂了一池春水。
是甘之如飴,是甘愿冒著被厭棄、懲罰的風險,也想努力用自己那一扯即斷的藤蔓,將她從無底的沼澤中拉出來一點,再多一點。
虞晚對上他的眼神,斥責的話盡數卡在喉嚨里。
她吸了一口氣,終究歸于沉默。
門外有腳步聲,被打發(fā)去負責府中雜事的夏蟬走進來,她低垂著頭,眼眶還腫著,似是哭了好幾日一般。
“公主,暗衛(wèi)……來報。
”
雖未曾近身伺候,但暗線相關的事務,始終還是由夏蟬負責。
“宣吧。
”虞晚轉過來,正對桌案,不再去看跪在腳邊的蘇子衿。
蘇子衿未有半分異樣,只是乖順地垂下眼簾,蓋去眼底的所有情緒。
暗衛(wèi)不知從何處閃身而出,身穿貼身的玄色衣袍跪在殿中,聲音平直,卻隱隱帶了些緊繃:“殿下,揚州城傳回消息。
”
說到這他斷了話語,眼神只定在地面。
虞晚應了一聲,拿過那枚玉佩握在手心里,似在給自己一些力量。
“既有消息便報來聽,為何停下?”
暗衛(wèi)頭更低,他停頓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回殿下,揚州城中心有一處荒廢已久的房屋內發(fā)現暗道。
”
他說到這里,又猶豫了一會。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