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昨日親眼所見過這里的熱鬧,只怕都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
“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嗎?”虞晚低聲自言自語,一股莫名的恐慌從心尖升騰而上。
“公主!”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躬身道:“屬下來遲了。
”
虞晚轉(zhuǎn)身,聲音發(fā)著顫:“怎么回事?人呢?”
“回公主,昨夜官府來人說是違了禁令,將戲班給砸了。
”錦衣衛(wèi)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因您昨日剛巧去看戲,屬下便多留了心。
覺得此事頗為蹊蹺,便深查了查。
”
“裴公子……應當就在那戲班之中。
”
桂花糕落地,沉甸甸地發(fā)出一聲響,因繩捆得結實,在地上滾了滾,油紙上立刻沾滿了塵土。
“你……你說什么?”虞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驀然上前一步,“什么意思?阿瑾為什么會在戲班里?”
“屬下從昨夜巡城的衙役口中得知,戲班被查抄時,班主曾抱怨說班里有個新買來的少年,來路不明,并無身契,給他招了霉運。
”
錦衣衛(wèi)頭垂得更低些,“屬下隨即向周邊的商販和看戲的客人口中問訪得知,經(jīng)他們口中描述,那人年紀與裴公子相仿,卸妝后的樣貌也征集出了畫像。
”
錦衣衛(wèi)將手中的紙卷打開,上面紙上畫的人相貌與裴瑾幾乎無二。
“所以……唱小青的那位,極有可能是裴公子。
”
“那為何不去追?!”虞晚急了,聲音陡然提高,嗓子被風一吹便開始咳。
“回公主,他們走的是水路,實在難以追其蹤跡。
”
虞晚踉蹌一步,猛地攥住了胸口的衣襟。
錦衣衛(wèi)的每一句話都仿佛在心口炸開,滿是尖銳而密布的刺痛。
她將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放在京城內(nèi)探查,誰知人竟在郊區(qū)?
而……昨天那個眼神恐慌,緊張得發(fā)抖的人,就是她找了一年多的阿瑾?
她就在他面前,他也在她面前……
可一個因唱戲上了滿臉的油彩,一個因守孝而戴著遮臉的帷帽。
然后,失之交臂?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