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腿骨劇痛,當(dāng)即身形不穩(wěn)朝前撲。
持釵的手剛撐地,便被班主一手扣住,另一手狠狠劈在他手臂麻筋上。
“撒手!”
發(fā)釵哐當(dāng)落地,被班主一腳踹遠(yuǎn)。
“小畜生,敬酒不吃吃罰酒!”
戲班主死死捏著蘇子衿雙腕,目光陰鷙地掃過他臉上血痕,惡狠狠道:
“我是舍不得傷你這張臉。
”
“可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半點痕跡都留不下!”
“還愣著干什么?”戲班主朝旁邊呆住的武行師傅吼道:“給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拖到后院水井邊去!”
“還有這身礙眼的行頭,都給老子扒了!”
蘇子衿被推搡著,腳步踉蹌來到水井邊,身上只余薄薄的一層里衣。
未有緩沖便是一桶冰水當(dāng)頭澆下。
蘇子衿渾身濕透,寒意侵蝕四肢。
他止住寒戰(zhàn),壓著嗓子諷笑道:“您方才還說待我如親子……”
“這親爹教子的手段,倒和那戲文里的后娘不相上下。
”
戲班主怒極反笑,登時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他的后脖頸壓進盛滿水的水桶中。
“老子讓你犟!”
冰涼的井水瞬間淹沒了蘇子衿的口鼻。
他本能地開始掙扎,試圖擺脫后頸那只手,卻嗆入更多的水。
無邊的窒息中,全身都開始控制不住地痙攣。
越是窒息,意識就越是清醒。
屈辱、不甘、恨意交織在一塊,被窒息無限放大。
他想,就這樣死了也好。
可當(dāng)肺部最后一口氣化作氣泡從桶底浮上水面時,他絕望中突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
好想,活下去。
他好想清清白白地……活下去。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頭皮傳來撕扯的劇痛,一股大力拽著頭發(fā)向上拉,脫離了水中。
“咳!咳咳……嘔!”
蘇子衿劇烈地嗆咳著,摻雜著干嘔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