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戲班主的定言,她也能猜到幾分。
想來唱的過程中,定是充斥著大量情。色的唱詞與動作。
無非是滿足臺下看客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罷了。
這樣的戲,這樣的角色,有什么好揣摩的?
可他非但認真琢磨了,還在那本就不成套的發(fā)飾中挑來挑去。
虞晚手按在門上,終是推了一把。
沉重的梧桐木門帶動時,發(fā)出沉沉的一聲悶響,驚得院中的蘇子衿猛地回過神,握在手中的發(fā)釵險些滑落。
他專注的眼神驟然收住,循著聲音轉(zhuǎn)頭望過來。
“公、公主?”
虞晚走進院中,來到石桌前,垂眸在那些粗糙的絲花上一一掃過。
“您怎么來了?這天寒,若有何事,您傳喚一聲便是……”蘇子衿慌忙將手里的發(fā)釵放回桌上,耳尖悄悄泛起紅意,顯得有些局促。
虞晚沒漏過他被染料染紅的手指尖,語氣復(fù)雜難辨:“你要在我的生辰……”
她語氣稍作停頓,吸了口氣才道:“唱這等怨婦的酸詞?”
一陣風(fēng)吹來,吹散了熱意。
虞晚看著他耳尖的粉意慢慢消褪,面色也白了些,那雙手又藏進了袖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久久沒等到回復(fù),她緊盯著他,不肯放過他面上的所有表情。
“不是的……”蘇子衿垂下的雙眸慢慢睜開,直視著她。
那雙烏黑的瞳清透,虞晚甚至能從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問道:“那是什么?”
蘇子衿聲音輕柔,卻含著反駁的意味:“戲文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
他不再躲避她的視線,一字一句道:“貴妃也是人。
”
“她等的不是圣駕,等的是一顆心。
”
“她醉的,也不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