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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第2頁）

更是展現(xiàn)出極高的天賦與悟性，常能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言常人之所不能言。

方闕有時翻閱孫兒所作的文章，甚至?xí)鰩追智喑鲇谒{(lán)的感慨。澆完菜地，

方闕并未在院中多做停留，而是信步回到了書房。說是書房，

其實不過是一間比旁邊居所稍大些的竹屋，推開虛掩的竹門，

一股混合著墨香與舊紙?zhí)赜械某领o氣味便撲面而來。四壁皆是簡易的書架，

上面分門別類、密密麻麻地堆滿了竹簡與線裝書冊，有些書卷的邊角已然磨損，

顯是時常被翻閱。臨窗處設(shè)有一張寬大的竹制案幾，上面整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

還有一疊寫滿了字的宣紙。方闕在案幾前坐下，拿起最上面那幾張紙，

正是孫兒昨夜挑燈寫就的一篇關(guān)于邊境互市的策論。他戴上一副老花鏡，

就著窗外透進的明亮天光，細(xì)細(xì)品讀起來。文章從當(dāng)前邊境貿(mào)易的弊端入手，

分析了走私猖獗、稅銀流失、易引發(fā)邊釁等諸多問題，繼而提出了一套詳盡的整頓方案，

包括設(shè)立官方互市、規(guī)范交易品類、加強稽查、與周邊部族建立盟約等，條理清晰，

論證嚴(yán)密，所提之策不僅切中時弊，更兼具可行性與長遠(yuǎn)眼光，

絕非那些只會空談仁義道德或泛泛而論的應(yīng)試文章可比?！耙龘?jù)經(jīng)典，洞察時務(wù)，

又能提出切實之法。以此才學(xué)見識，今科秋闈，若考官公允，取中舉人當(dāng)無懸念，

甚至……可爭一爭那解元之名?！狈疥I放下文章，輕輕捋了捋頜下長須，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與凝重。他雖隱居山林，卻并非完全隔絕于世，

偶爾也會有舊日的門生故吏，感念昔日師恩或知遇之情，輾轉(zhuǎn)托人送來一些外界的消息。

因此，他對如今朝堂之上黨爭漸起、官員結(jié)黨營私的風(fēng)氣，

以及科場之中請托盛行、重門第而輕才學(xué)的積弊，亦有所耳聞。他只愿，這朗朗乾坤，

浩浩青天，還能容得下、識得破這等真才實學(xué)，莫要讓明珠蒙塵，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日頭漸漸西斜，將天邊的云彩染成了絢爛的橘紅色。方云舟果然按時歸來，

手中提著一只肥碩的野兔，臉上帶著運動后的紅潤和收獲的喜悅。“爺爺，運氣不錯，

逮著了這只貪吃的家伙?！睜攲O倆一同在簡陋的廚房里忙碌起來，一個生火，一個處理食材，

配合默契。晚餐雖簡單，只是一碟清炒野菜，一盆兔肉湯，外加兩碗糙米飯，

但就著搖曳的油燈光暈，邊吃邊聊些文章學(xué)問、山野趣聞，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席間充滿了恬淡溫馨的親情。飯后，燭光被撥得更亮了些。

方云舟將白日里修改好的《水利疏》拿出來，就其中幾處疑惑向祖父請教。

方闕也不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引經(jīng)據(jù)典，或講述前朝興修水利的成功案例與失敗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