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翠趴在地上,口中喃喃,“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饒了奴婢吧!”
沈長昭面無表情:“杖二十?!?/p>
眼看內(nèi)侍又要將她拖出,挽翠整個人猛地一抖,眼淚混著血水滾落下來,大聲嘶喊,““說!我說!我說就是了!別打了!是林淑容!是林淑容指使李公公將有毒的膳食交給奴婢!是林淑容讓奴婢偷的供詞!求陛下饒了奴婢吧!
她喊得撕心裂肺,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林淑容。
林淑容猛地抬頭看向挽翠,旋即又看了一眼貴妃,瞳孔急縮,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扶著地的手臂一軟,一頭栽倒在地。
殿中靜了好一會兒,沈長昭才開口,“昭婕妤中毒一案,人證、物證,俱在。”
皇帝頓了頓,目光緩慢的從在座嬪妃的臉上一一掃過,所有人都瞬間低下了頭。
“挽翠,背主忘恩,杖斃?!?/p>
“杖斃”二字一出,不少妃嬪都低低抽了口氣。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饒命!“挽翠嘶喊著被內(nèi)侍拖向殿外。
“林淑容,心思歹毒,毒害嬪妃,即刻起,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溫貴妃,”他目光落向貴妃。
溫婉凝渾身一抖,急忙下跪。
“你忝居六宮首位,如今出了此等陰毒之事,你責無旁貸,罰俸一年,以儆效尤?!?/p>
貴妃臉色煞白,急忙磕頭,“臣妾領旨,臣妾知罪?!?/p>
沈長昭目光一轉,落到了錢保手中的供詞上。
皇帝再度環(huán)視眾人,嗓音低沉,“李來福供述,當日巫蠱一案,昭婕妤之父葉清辭并未認罪,乃是李來福偽造供詞?!?/p>
“葉清辭,昔日于宮中診脈數(shù)十載,仁心仁術。雖尸骨不存,然忠魂當存。今日,朕復他御醫(yī)署正令一職,厚禮設祭,著內(nèi)諭司親理。”
皇帝聲調(diào)陡然提高,“今日之后,哪個再敢妄稱昭婕妤為罪臣之女,嚴懲不貸!”
殿中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沈長昭目光落在暖閣方向,聲音變得柔和:“昭婕妤,晉昭淑容?!?/p>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賞黃金千兩,錦緞三十匹,俸祿加倍。”
“德妃,持心公正,處事機敏,德才兼?zhèn)洌瑸楸婂浞?,晉貴妃?!?/p>
沈長昭收回目光,緩緩站起,“都退下吧?!?/p>
眾妃嬪如蒙大赦,全部跪倒謝恩,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無人敢再多留半刻。
沈長昭走到暖閣榻邊,步子極輕,幾乎沒發(fā)出聲響。